丁兆雙在雍平的生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主要的兩大板塊業務,第一塊業務是礦山,現在國家政策收緊,對中小煤礦關停是大趨勢。
丁兆雙之前跑了關係,煤礦沒有被關停,但是在新形勢下,煤礦的安全,基礎設施,環評等等都開始設定條件了,煤礦開工兩天停三天,這個生意現在就沒有辦法做了。
丁兆雙在地產上面之前搞了一個樓盤賺了錢,後來又利用趙大全的關係拿了兩塊地,結果別人拿地都賺了,他拿了土地之後,卡在開發這個環節硬是沒有辦法推進。
因為地產公司的經營都需要靠銀行的支援,丁兆雙的背後有人使壞,銀行把丁兆雙還的過橋資金給一口吞了,不再給丁兆雙發放新貸款了,這一下就讓丁兆雙的資金鍊吃緊。
他做生意這麼多年,人脈方面並沒有積累多少,之前很多年都是依靠打擦邊球巧取豪奪,正經做生意的人,其實都躲著他。
他的資金鍊不行了,沒一個人幫忙,連他之前巧取豪奪所倚仗的那些下面的馬仔,都樹倒猢猻散,因為王華運作砂石廠,把這幫所謂的社會哥哥給轉移到那一塊生意上去了。
丁兆雙那個氣啊,他想來想去覺得這事兒背後肯定是趙大全搞的鬼,跟他耍花招,他心想老子生意做不下去,姓趙的這兩個王八蛋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他先對付趙文龍,趙文龍這些年屁股不乾淨的那點事兒,他全捅出來了,嚇得趙文龍不敢在雍平待了,找了一個藉口,說是到廣東開加工廠,跑廣東去了。
趙文龍一跑,他失去了目標,便去找趙大全,跟趙大全提要求,讓老趙給銀行打招呼,讓銀行給他放款。
趙大全恨透了丁兆雙,這些年他被丁兆雙抓住了把柄,被無度的索求,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這個縣委書記當得連狗都不如。
唐小米給他出了一計,他和王華搭上關係之後,王華出面整丁兆雙,他終於看清姓丁的其實就那點本事,真到了生死關頭,他並沒有那麼橫呢!
所以趙大全分兩步走,一方面暗中離婚然後再和現在的女人結婚,另外一方面,他不斷的給王華提供條件,讓丁兆雙在雍平的生存空間越來越窄。
丁兆雙上躥下跳搞得很兇,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嘛,只要丁兆雙在生意上垮了,牆倒眾人推,丁兆雙哪裡會有氣焰?
所以面對丁兆雙的要求,趙大全道:
“老丁,雍平的銀行現在真的沒有辦法,我都打報告準備讓他們換行長了!你應該清楚,搞貸款這種事情,雍平這幾個人根本做不了主,審批權在市分行,在雍平我能說上話,到市裡,這幫資本家全是心眼兒……”
趙大全頓了頓,道:“要不你這樣,你換個縣城,你去臨縣或者望江縣,那邊我也有些資源,你去那邊搞生意,沒有雍平這麼打眼,回頭我保你賺盆滿缽滿……”
趙大全精明似鬼,他心中恨透了丁兆雙,可是越是這樣,他表現出的越是“關懷”,擺出一副幫丁兆雙想辦法的樣子。
他頓了頓,又道:“那個王華,我跟你講,這個人現在背景非常深!我們武德馬上要搞火力發電廠,這是市一級的大型專案。
搞火電站就必須要鐵路配套,這一塊王華都有很深的關係,所以你跟他來橫的,能討到什麼好?你現在手頭有兩塊地,你乾脆把這兩塊地處理掉。
現在市場行在轉好,房地產經歷了低谷之後,馬上會有一波新的趨勢,你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脫身?”
趙大全語重心長,丁兆雙心中狐疑,但是又無可奈何,但是這個人也不是等閒之輩,他回去之後一琢磨,覺得趙大全這傢伙沒有一句話能聽。
他老丁在雍平做生意現在都處處掣肘,尤其是07年底這一波房產熊市,他被搞得四面楚歌,這個時候他去外縣,還能指望用得上趙大全的資源?
他一念及此,就給趙大全打電話,威脅趙大全,說你老趙耍老子,老子丁兆雙也不是吃素的,他媽的,丁兆雙什麼斯文體面都顧不上了,衝著電話就是一通破口大罵,然後就放狠話,把自己準備的材料的一部分發給趙大全,開始赤裸裸的威脅。
趙大全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但是表面上還是沒有和丁兆雙撕破臉,掛了電話之後,趙大全把辦公室的茶具全部摔得乾乾淨淨。
這個時候,王華判斷雍平要崩盤,他第一時間給曹睿打去電話。
曹睿把訊息給了高藝,高藝早就暗中有了準備,曹睿這邊有了資訊,高藝就給雍平政法委書記宋春波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