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曹輝,一定要陳福生才行,曹睿認定的就是這個點。
最近這段時間曹校長為了一中新學校的建設問題,真的是耗神耗力,他自己說壓力山大。
他跟曹睿講:
“本家,我跟你講,一中的新校區建設政府就給我們圈了一塊地,大量的資金需要我們自己想辦法籌,那不是幾百萬啊,那是大幾千萬上億的資金,你想一想難度有多大?”
陳福生道:
“那難度大什麼?你現在一中只有一千多生源規模,未來擴大三倍以上,你的規模可以搞到五千學生,別的賬目都不算,就單單五千人的食堂一年利潤有多少?”
陳福生喝了一口酒,不無嘲諷的道:
“對了,你還準備搞生源改革!只要你給上不了線的學生開口子,一個學生收兩萬塊的建校費,你開兩百個學生的口子,這一年都淨賺四百萬了!”
曹輝道:
“老陳,你讀書太多了就是這樣,腦子裡一根筋,非黑就是白,總是想追求絕對的公平,怎麼可能嘛!真正要把雍平的教育搞起來,沒有經濟基礎怎麼行?
我說得直白一點,我要求教職員工拼了命的幹活兒,不給重賞,不立起標杆,誰跟我賣命?一中的教師待遇必須是其他學校的兩倍甚至三倍,只有這樣我才能吸引優質師資,這是我作為校長要考慮的問題,不像你寫文章,反正圖快活,隨便寫不用負責任!”
陳福生嘿嘿笑道:
“我是擔心你搞什麼生源改革,招的學生不行,把學校的升學率拉低,你想把雍平打造成應試教育的名校,全國都在搞升學率的排名,生源質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陳福生給曹輝吹冷風,曹輝就有一種逆反心理,你越是說我不能搞,他就偏要搞,而且還要搞得漂漂亮亮。
他就跟曹睿講,說他設計了一套生源改革的方案,在正取生下面,專門挪出兩百到三百的名額,這些名額不入一中的學籍,但是可以在一中上課上學,學生和生活與其他的生源沒有任何差別。
相當於這些學生在一中“借讀”,每個學生交一萬到兩萬的借讀費,到了參加高考的時候,借讀生以其他高中的名義報名高考,這樣一中透過生源改革賺了錢,同時又不會因此拉低學校的升學率。
曹睿聽懵了,他由衷的感嘆曹校長的智慧無窮,也是有陳福生這麼個一根筋的人激他,要不然他也不會把這些壓箱底的跟曹睿講。
聊天到了這個程度了,大家喝酒也到了位置了,曹睿便趁機給曹輝建議,希望他馬上就把這個生源改革推進,今年就落實這個政策。
到了這個程度曹睿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就講了臧保的情況,曹輝藉著酒勁兒,道:
“曹睿,這個政策要落實,你當是一句話的事情嗎?我們是需要向縣委彙報工作的,張瀋陽書記同不同意很關鍵!
臧保書記這個情況,如果瀋陽書記同意我們今年就開始改革,我這邊迅速就可以安排……”
曹睿一聽曹輝這話,頭一下大了。
曹輝這個人政治敏感性太高了,他一門心思的站隊張瀋陽呢!
曹睿覺得喝酒都沒滋味了,社會太尼瑪現實了,張瀋陽是一把手,是縣委書記,曹輝就唯張瀋陽馬首是瞻。
臧保這事兒曹睿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敏銳的意識到這背後是凌峰的意志!
逢人只說三分話,曹睿布了這麼大個局,結果一下就黃了!
實話講曹睿很惱火,甚至很憤怒,但是能怎麼辦?曹睿不能把情緒表露出來,不僅不能表露,還需要隱藏,還需要強顏歡笑。
這頓酒剩下的時間曹睿就不提這個話題了,吃完飯之後,曹睿心中實在是鬱悶,便給王飛打電話。
兩人約在金桔山莊喝茶,王飛道:
“曹輝這個人,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以後看著吧,他肯定要摔跟頭!”
曹睿道:
“未來很遙遠,性格決定命運,誰能管得了?”
王飛道: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你心裡鬱悶也沒用!老闆對這事兒多少有些預判,要不然他還用你去斡旋,他自己一個電話是不是就能解決?”
曹睿道:
“王主任,你就別給我賣關子了,你的本領我最清楚!這件事老闆很看重,我在前面當先鋒,算是投石問路!現在輪到你想辦法了,我們一起為老闆排憂解難嘛!”
王飛哈哈一笑,從手提包裡拿了一份材料遞給曹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