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的事情,鎮裡開了幾次會,縣裡幾家企業對這個標段都比較有興趣。
覃科跟曹睿講:
“曹書記,公路硬化的專案沒有太多的技術難度,不管這個工程包給誰幹,最終幹活兒的人還是本鄉本土的人。
如果說擔心質量有問題,就是幾個震動的裝置要到位,我們反正一般都是依託本地人來做……”
曹睿瞥了一眼覃科,最近這幾天,從各方面找曹睿的人也多,畢竟幾百萬的工程專案,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七里河這麼一個窮地方,瓦匠出身包工程的人不在少數。
把活兒給本地人來幹,好處肯定多,因為這些能包工程的人,基本上都是七里河鎮的知名人士,在社會上有影響力,把這些人團結好,工作好開展。
修路架橋的事情,有時候從村裡過,摩擦不可避免,本地人承包的工程,擺平這些事情就容易很多。
但是這四個預估四百萬的專案,不是小專案,雖然說這種專案沒有多少技術含量,但是本地包工頭風險承擔能力小,如果出安全生產的問題怎麼辦?
還有為了保證質量,都需要墊資,本地的包工頭誰有能力拿這麼多錢出來墊資?
如果要先付一部分錢,一旦付錢之後,工程得不到保障,回頭也是麻煩,曹睿對此也頗為猶豫。
說起來還是曹睿缺乏基層工作經驗,而下面這些有工作經驗的人給的建議曹睿也不敢完全聽從,因為大家都有不同的利益出發點。
覃科之前在長梯鎮幹過鎮長,這一次長梯鎮那邊的一個老闆專程跑到七里河來,把覃科接到縣城應該是互動得比較到位。
所以覃科給的建議曹睿聽一部分,並沒有馬上表態。
許愛民又抽了一個晚上拎了酒去找曹睿,他道:
“書記,我一是請您喝酒,另外也是幫你解決煩惱!道路硬化的錢到位了,工程實施有困難,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我覺得這條路我們經過四個村,正好就可以把這條路分四個標段。
四個標段不同的人承包,減輕承包者的資金壓力,另外,也讓這些包工程的人都有點事情做!我們要團結這些人,我們一下團結四個多好?”
曹睿道:
“四個是哪四個?招標的程式怎麼走?”
許愛民道:
“先按招標的流程走,讓大家都給簡單的標書,最後怎麼定,我們黨委開會決定嘛!”
許愛民這一說, 端起酒杯道:
“書記,沒有您就沒有這個專案,班子裡幾乎人人都知道這事兒!另外,我們七里河的老百姓,但凡是聽到您名字的人,就沒有不伸大拇指佩服的!
我相信我們黨委開會的決議,肯定也是圍繞著書記您為核心,做出來的公平公正的決策!”
許愛民不愧是老江湖,講話滴水不漏,表達的意思卻非常到位。
所謂招標,也就是要程式合法,而最終招標的決定,其實也就是曹睿拍板,所謂召開黨委會決定,黨委會怎麼決定?
那自然是許愛民這邊支援曹睿,然後其他幾個班子成員也都支援曹睿,可以允許個別人有保留意見,但最終的結果是中標是曹睿說了算。
這種權力執行的方式曹睿其實很熟悉,曹睿在給凌峰幹秘書的時候,張瀋陽作為縣委書記,他這一套手法就玩得特別的順溜。
曹睿到了鄉鎮之後,實話講沒有往這方面考慮問題,今天許愛民登門這麼一講,曹睿有一種茅塞頓開之感。
體制內的事情有時候真的不是直線思維,幹任何事情都有一套方法,權力運作的方式也很有講究,曹睿有時候思維也並不定跟得上。
許愛民給曹睿這麼一講,就規避了所有的麻煩,比如覃科想讓自己的關係進來,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的關係得到曹睿的認同,要不然就進不來。
而且覃科還不能有什麼意見,因為最終人選問題的敲定是黨委會決定的,覃科能質疑黨委會的決定?
而他推薦的人可能根本就上不了黨委會,這就是一把手二把手之間權力的分割,兩個人的差距是巨大的,覃科要麼擺正自己的位置,如果擺不正位置,曹睿拿捏他只需要一個念頭。
當然,能形成目前的局面也是曹睿自己努力掙來的,他到了七里河之後,乾的每一件事都非常漂亮,這讓他樹立起了很高的威信,尤其是在鄉鎮年輕幹部中,曹睿的光環現在太強烈了。
相比起來覃科就黯然失色太多,設想一下,如果七里河到桃花鋪的公路是覃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