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分不清,究竟是越南君的,還是秦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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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君,沒想到最後你比我先上了求學的旅途,離開了這裡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起居,完畢。”安深嘆著氣掂了掂自己的黑框眼鏡,將手裡幫我提著的一大袋吃的遞給我,瞥了一眼長條的火車車廂以及車廂裡擁擠的人群后,她秀美的眉頭狠狠蹙到了一起,搖著頭說:“真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種東西存在,本以為地鐵已經是我能接受的極限了”
我笑了笑,上前抱著她,“別跟安然生氣了,他當初也只是迫不得已,你看,人家堂堂一個智商高達200的陽光大男孩為了和你在一起,還要再去格勒諾布林一大再混個學位,要多深情有多深情,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安深將手掌立在我的胸口和我保持起距離,翻了一翻她魅惑的大眼睛,“要是說情就免了。況且你自己不也一樣?現在還在和越十里生氣。那小子繼承了越家所有的財產和家業,現在恐怕忙得恨不得長出八隻手,你就體諒下他。對了,你今天要走沒告訴他吧?小沒心肝的。”
我苦笑,轉身上了火車的臺階,聽著車頭髮出的鳴響,再看看錶,時間到了。我忍住堵在眼裡的酸澀,抽了抽鼻子,對安深擺手告別:“秦笙去義大利留學的事宜交給你了,那邊有樸知雅姐姐幫我打點,所以只要幫我把他送出去就行,謝謝你,安君。”
在火車遠去的時候,我明顯看見她向來冷漠的表情微微一動,然後眼角緩緩垮下來,染上一層細密的不捨
所有的一切,總算徹底結束。
我坐在擁擠的火車上,靜靜地回想從前到如今,然後掏出書包裡越十里留給我的所有的回憶。那幅從頭到尾都是我的素描的畫冊,銀白色的錄音筆,和我打算送予他的那個從義大利帶回來的馬克杯我捧著杯子,點開錄音筆,從頭到尾聽了一遍他的聲音。
自從那天以後,我才發現,我真的愛不起這樣的人,在家鄉留下了許多不美好的回憶,只能重新選擇一個起點,在我早已乾枯的精神世界裡重新灌輸記憶
我剛想把錄音筆收好,封在盒子裡和畫冊一起扔進垃圾箱,錄音筆卻響起了一聲很長恨長的嘆息,我的動作瞬間頓住。之前從沒完整地聽完過錄音筆裡的內容,如果不是因為剛剛忘了摁掉開關,也許永遠沒有機會再聽到他之後說了什麼
“九九,我們做個約定。無論以後你發現我做了什麼,都不要輕易從我身邊離開”
“如果你答應我,就留著它。”
“如果不答應,總有一天,我會放你走,讓沉驍照顧你”
“我不會食言,你也不能好不好?”
我握緊錄音筆,在火車上放聲大哭。
後記
“九九——!”
我坐在樹蔭下的亭子裡,整理剛剛又發下來的一堆課件。看著每學期越發厚重的醫學書籍和比十本書還要厚的課件資料我就後悔當初選擇學醫。正埋頭髮愁,就聽見遙遙傳來一聲熟悉的嘶吼,一聽到這歇斯底里的聲音我拔腿就要跑。但是今天顯然不是天蠍座的黃道吉日,我剛跨出一步,身上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一堆病理學資料便嘩啦啦全部散落到了地上
我站在那堆層層疊疊地躺在我腳下的紙張前,脖頸漲得生疼,在大太陽下拼命翻著白眼。
真他媽背到姥姥家了
早上一翻手機看到星座電臺發來的時運報告,上面明明顯示今天宜出門,宜嫁娶,宜動土,宜生宜死,連搶銀行都是最佳的不二選擇,幸運指數達到五顆星再XXL無限加大,但從早上開始我就極其悲劇地喝粥喝到鼠便,錢包不翼而飛,走路滴到鳥屎
我深深地呼吸,無奈地掐著腰指天大罵:“有本事的話就讓我再衰一點啊啊!”
然後我似乎聽見老天捋著鬍子在我耳邊低低說了一聲:“好吧。”
再然後,深情呼喚我名字的那丫頭在離我還有一臂之遙的時候腳被臺階輕輕一絆,整個人便撲在了我身上,然後我懷裡勉強還抱著的病理書便飛了出去,然後非常恰巧地落在了不遠處的水窪裡
那丫頭比我反應得要快,瞪著大眼睛跑過去幫我撈起溼嗒嗒的書,皺巴著小巧可愛的臉蛋一臉抱歉地回過頭來,“九九,抱歉啊我只是太著急瞭如果你上面的筆記看不清了就抄我的吧”
我真想大吼,但嘴張到一半耳根和腮幫子就疼得我紅了眼睛,我急忙捂住臉。罪過罪過,最近估計腮腺發炎了,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