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買了信鴿來養。
這一天,襄溪正在園內喝茶畫畫,見秦重進來站到身前卻不說話,襄溪握茶杯的手緊了一緊,問道:“出什麼事了?”
“小姐,蔓菁小姐她,被指給了太子殿下作側妃。”
襄溪手中的杯子滑了一下,“我知道了。”卻見秦重還是沒走,便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還有事麼?”
“桑淇小姐,被指婚給恆赫王爺,也是側妃。”秦重說完後,定定地看著襄溪,卻見她只是默了一默,“我知道了。”
秦重在心裡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蔓菁小姐的婚期在五天後,桑淇小姐在十天後。”說完見襄溪沒什麼反應,終於告辭離開。
襄溪苦笑,現在才告訴她,是怕她鬧事嗎?趕製嫁衣也來不及了,叫淡夏帶了一罈醉生夢死,前往了蘇府。
“表姐。”襄溪無奈地笑笑,“對不起啊,他們今天才告訴我。”
蘇蔓菁的眼眶還是紅紅的,面上笑得卻很開心,拉過襄溪的手,“哪兒的話啊,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襄溪心下不忍,笑著問她:“表姐不是喜歡我的畫嗎?我沒什麼好的賀禮,再畫一幅畫送你吧。”說著拉了她到桌旁。畫上是一個長著翅膀的女孩飛於天空中,笑著俯瞰底下的風景。
蘇蔓菁有些忍不住,快速地抹了一把眼淚,又拉了襄溪過去,“你不是帶了酒嗎,我們一起喝酒吧。”
見她一杯一杯地灌,襄溪拉了她的手,“表姐,雖然身體被困住,但是你的心沒有啊。不能行萬里路,那就讀萬卷書。讓你的心飛進書裡,遨遊四海八荒。”
蘇蔓菁重重地點了頭。襄溪垂下眼,“對不起,表姐,我幫不到你。”
蘇蔓菁見狀,反過來安慰她:“這可是多少人都夢寐以求的呢,以後你見著我也得行禮,我要你的畫你也不能拒絕了,這不是挺好嗎?”
兩人笑了起來,襄溪鄭重地承諾她,“表姐,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便找人帶信給我,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的!”說完幹了一杯酒,起身出去。
沒多遠看到了趕過來的葛覃雅和蘇桑淇,襄溪衝過去抱了葛覃雅好一會兒才回去了。
蘇蔓菁的婚禮她沒有去,實在擔心自己在衝動之下帶了她離開。第二天趙恆赫卻找了過來,彼時,襄溪正在書房算賬,見他突然進來,一下抽了白紙蓋住,迅速站起來。他卻好似沒有看到,低低說道:“襄溪,和蘇桑淇的婚事,我原本也不知道。但母后說你們表姐妹感情好,以後也有照應。”
襄溪舒了口氣,打斷他,“王爺是來要賀禮的嗎?可我不知道你缺什麼。要不我讓人做兩件嬰孩的玩具吧,也算祝你們早生貴子。”
趙恆赫冷了臉,“你說什麼?”
襄溪不理他的臉色,又說:“王爺,桑淇姐性子軟,容易被人欺負。看在他是遠之表哥親妹妹的份上,能幫的你也幫著點。”
“日後有你護著她,她自然不會有事。”
襄溪笑笑,“王爺,這可是您的家事,我一個外人,可沒這種本事。”
終於明白她的意思,趙恆赫傾身到她面前,“你不願嫁我?”襄溪剛點頭,就被他捏了下巴,“那你想嫁誰?遠之,子揚,或者,定方?”
襄溪的眼神閃了閃,沒有答話,他卻加了手勁,湊進她耳邊,“記住,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你陳襄溪,只能是我趙恆赫一個人的。”
宋文信見人已走,走進房裡,卻見襄溪已跌坐到了地上。他走過去蹲在她旁邊,眼神凌厲,襄溪順勢靠在他身上,靜了半晌,才開口,“我們現在有多少可以支配的錢?”
宋文信扶了她起來坐下,“不多。但若是需要,讓他們不要急著開分店,一個月便足夠。”
襄溪點頭,“你去找找,哪兒適合我們定居。也該是時候了。”
宋文信應下,開口安慰:“你,還有我,們。”
☆、言初初言
襄溪讓素雲做了些馬上的坐墊,讓一直奔波的宋文信他們終於好過了一點。她也愈發地忙了起來,整日呆在書房寫各種策劃,計劃,規劃。這天傍晚,素雲推門進來,“小姐,周姨娘的丫鬟闖進來,說要見你。”
墨汁滴到紙上,漸漸暈開。擱下筆,“讓她進來吧。”
小翠得到允准,衝進來跪下,“三小姐,姨娘難產,命我求您過去。”聲音已有些哽咽。
襄溪的眼皮顫了一下,起身,“素雲,走吧。”
到了周姨娘的園子,只有張靜姝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