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狠心的咬唇,“如果可以,我寧願我失憶”
“好,喬洛杉你夠狠,當初想方設法讓我動真心的人是你,現在因為我媽的過錯,一腳踢開我的人也是你!你不覺得,從頭到尾,從始至終,我有多麼無辜麼?你恨的是我媽,可你報復的人卻是我!”
說 到最後,邵天遲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他一鬆洛杉,踉蹌退後兩步,指著她笑得涼薄,“喬洛杉,你說過,這世上沒有誰會一直在原地等著誰,我現在奉還給你,你 寧願失憶,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就這樣,我成全你的分手,最後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歸來,絕不會再有下次!”
洛杉轉身,心如枯槁,未老已衰竭
“阿發,打電話給徐經理,讓她晚上來我這兒。”
“是,總裁。”
有對話聲傳進耳中,洛杉感覺夜風更大了,吹得她搖搖欲墜,她努力的往前邁著步子,視線越來越模糊,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是誰眼中的悲絕,荒蕪了半座城
又是誰,將原本相愛的兩顆心,逼到了絕望的盡頭,終於像兩條平行線,越走越遠,再無交集
頭昏腦脹,眼前越來越黑,洛杉每一步都走得艱難,她覺得自己真的撐不下去了,跌在地上的那一刻,似乎聽到耳畔有熟悉的聲音焦灼蝕心,可她無力睜開眼,便恣意的放縱自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飛很夜明。
醒來時,視線所及之處,周遭全是白。
“小杉。”
一聲欣然的呼喚,將她從迷茫中拉回神志。洛杉眼簾掀動,尋聲望去,眼底的灰色更黯了一分,她動了動唇,許久不曾說話,嗓音乾啞艱澀,“明禹哥,這是醫院麼?你怎麼在這兒?”
季明禹輕握住她垂放在病床上的手,眸中盡是心疼與焦慮,“小杉,你昏倒了,醫生檢查說你貧血嚴重,要好好休息和吃些補血的東西。”
“我貧血昏倒?”洛杉微楞,默然了片刻,問,“現在幾點了?”
“凌晨一點多了。”
“哦,好幾個小時了”
“小杉”季明禹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只問道:“你現在感覺好些了麼?”
洛杉點點頭,努力擠出了一抹笑,“我很好,明禹哥,我想回家,回你家,想抱著桐桐睡會兒。”
“好,我去跟醫生說一下。”
“嗯。”
季明禹鬆開洛杉的手,從凳子上起身,輕步出門。
走廊的盡頭,靠窗停下,季明禹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猶豫了稍許,終是調出一個名字撥打出去。
電話很快接通,那端的人似乎就守著手機,隨時等待接聽,季明禹沒有感到什麼意外的苦笑了聲,淡淡的說道:“小杉醒了,狀態還好,你不用太擔心了。”
“謝謝。”那端的人聲音微澀,沉默了幾秒,又說了句,“不要跟她提到我。”
季明禹挑眉,“求之不得。”
“呵呵,季總還真坦白。”邵天遲曬笑了聲,然後又陷入沉默。
季明禹冷哼,“沒有必要遮遮掩掩,是你刺激的小杉昏倒的,你但凡對她還有一點情,就應該尊重她的想法決定。”
“所以,我不是離開了麼?不是讓你不要告訴她麼?”
送她到醫院,等醫生檢查完畢說她沒大礙,他電話喚來了季明禹,把她交給另一個男人,然後他轉身離開,這不是成全她的那句話“越看到你,我會越難受,越痛苦的放不下”麼?
季明禹沒再說什麼,聽到那端掛掉了,也沉默著拿下手機,原地靜站了一會兒,整理好心情,他轉身走向醫生值班室。
回到季宅時,已經是夜裡兩點半了,沒敢驚動季父季母,洛杉跟著季明禹悄悄上樓,小桐桐有獨立的房間,但是小丫頭總愛膩在季明禹的房間,通常都是父女倆睡一張床,小丫頭要窩在爹地的溫暖懷抱裡才能乖乖的睡覺。
兩人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床頭燈開著,小桐桐抱只大狗熊正睡得香,季明禹過去,俯身在小丫頭額頭親了親,指指大床另一邊,小聲道:“小杉,你衝下澡就睡這兒吧,我去客房睡。”
“哦。”
洛杉點點頭,忽又皺眉,“我的睡衣在桐桐的房間呢,我過去拿。”
“別折騰了,浴室有我的睡袍,你將就將就,趕緊的休息,身體還虛著。”
“好吧。”
兩人除了沒有夫妻之間那種親密的事,生活上早就像一對夫妻,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