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哥哥,你怎麼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
裴揚回過神,突然嚴肅道:「我想起二十分鐘後約了一個客戶要開會,妳自己先吃,帳由我來結!」
起身時,又看到滿桌子豐盛的午餐幾乎沒有被動過,他忙招來服務生,指了指桌上幾道做工不錯的飯菜,又加點了剛出爐被送過來的小籠包,吩咐服務生打包。
陳樂珊吃了好大一驚,「揚哥哥,你這是幹麼?」
「我那客戶很喜歡吃羊肉小籠包,等等過去開會正好帶一籠給她。」
服務生俐落地打包好他指定的菜色,裴揚很快便拎著仍舊冒著熱氣的豐盛午餐,理也不理陳樂珊失望的小臉,興匆匆便邁出了餐廳大門。
一口氣奔回公司的裴揚,在看到空空如也,人去樓空的辦公區時,心底忍不住湧上一陣失望。
他果然是傻瓜,朱思甜怎麼可能會真的聽他命令,為了印那些無聊的檔案而餓肚子呢?
就算兩人在八年前曾有過一段戀情又怎樣?
人家都已經擺明不記得他是何許人也,他居然還幻想著兩人能夠重續前緣?
更何況她兒子都幫裴璟生了。
如果有朝一日,她嫁給裴璟為妻,名義上,她就是他的大嫂。
雖然他一向和裴璟互看彼此不順眼,但兄弟妻不可戲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這樣想著,裴揚不禁開始後悔自己未何如此衝動。
兩手拎著的食物也彷佛在嘲笑他,他掀開垃圾桶蓋,差點就要扔了下去。
就在這時,空曠安靜的頂樓辦公區某處,突然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響。
「咚」地一聲,伴隨著一聲慘叫,就見朱思甜從事務機旁邊的一張桌子底下冒出來,淚眼汪汪地捂著不小心撞到的頭,疼得說不出話。
裴揚放下手中打包的午餐,急步走過去檢查她的傷勢,顯然剛剛那一下撞得不輕,把她光潔的額頭撞得又紅又腫,樣子好不可憐。
「妳沒事跑桌子底下做什麼?」
朱思甜捂著腫痛的額頭,呲牙裂嘴地指著桌子底下的一張紙,「影印的檔案不小心掉到桌子底下了。」
裴揚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彎下身,很輕巧地將檔案拾了起來。
「妳可以再更笨一點啊!蠢成這副德性,撿份檔案也能把自己搞成重傷」
嘴裡罵著,他仍順手把她推坐在椅子上,「讓我看看,傷得嚴不嚴重?」
撩開前額的瀏海,剛剛被撞過的地方瘀腫了好大一塊。
他看得既火大,又心疼,恨不得痛揍她一頓,好讓她改掉這魯莽衝動的壞習慣。
幸好他辦公室的抽屜裡放了一罐藥油,當下便扯著她的手臂強行按在沙發上,撩開她的髮絲,以極大的手勁揉了上去。
朱思甜被他揉得哇哇直叫,忍不住躲閃他的大手,逃難般就想往外跑。
裴揚哪容她逃掉,扯著她的後衣領,非常粗暴地把她制伏在身下,惡狠狠地罵道:「妳跑什麼?」
朱思甜淚眼汪汪地仰起小臉,「很痛!」
「就是因為痛,所以才要上藥油把瘀青揉開。」
「可是真的很痛!」
「痛也給我忍著!」
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好心給她擦藥,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還擺出一副他是牢頭而她是囚犯的可憐模樣。
不過嘴巴上兇歸兇,再次下手的時候,他終究還是放輕了力道。
最後,在朱思甜殺豬般的慘叫聲中,裴揚很是艱辛的將藥油給擦好。
滿屋子都是刺鼻的藥油味,朱思甜捏著鼻子,滿臉嫌惡。
裴揚看得一肚子火,板起臉問她,「妳怎麼還在辦公室?」
她委屈地皺皺眉,另一隻手拼命在鼻子前搧風,試圖把那股難聞的藥油味儘快驅散。
「我還有二十份檔案沒印完」
「所以妳還沒吃午餐?」
她白了一眼過去,「你不是說,印不完就別想吃飯嗎?」
這女人還真是
裴揚很想再罵她一頓,可罵了之後又怎樣?笨蛋永遠是笨蛋。
瞧她一臉備受欺壓的小媳婦模樣,也知道中午臨下班前,她肯定是被自己嚇到了。
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將打包的午餐拎到她面前,一樣樣開啟。
果不其然,看到各種美味食品呈現在眼前,她立刻露出哈巴狗見到肉骨頭般的饞樣。
「趁熱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