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櫻躊躇了一會兒,以為韓冥閣是因為這個稱呼而惱怒,誰知他卻大氣一笑道:“這妖精一詞安在了她的身上,的確有些不合適。她這樣的性格,最多是個小魔頭而已,說妖精豈不是平淡了些?”
我剛想借著韓冥閣的話得意的說自己不是什麼妖精,哪知韓冥閣竟然是這樣的話。頓時,一股怒火從胸口竄了出來!
我將那酒罈狠狠的朝著他砸了過去!他伸手穩穩接住,放在鼻下輕輕的嗅了嗅。“好酒。”
說到這裡,壽王得意一笑,目光輕飄飄的朝著我瞟了過來。
我緊咬下唇,沒有想到韓冥閣竟然和他們一起欺負我。看來,這貨也沒啥特別,也是要和這群人一同對待的
我清了清嗓子,對著眾侍衛、眾丫鬟、眾小廝大聲喊道:“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們家公主明明懷有身孕,竟然還讓她登高”
“噓”眾人一臉的惶恐樣,低聲說道,“姑娘小聲些好不好?你的得罪了公主還有活路,若是我們得罪了公主,可真是沒有活路了!”
“本姑娘說的可是實話,若是現在懷孕時不小心照看著,將來生出個怪胎,會被外人怎麼說?就算你家公主可以承受得住輿論,那她那可憐的孩子怎麼辦?孩子的爹爹怎麼辦?”
“你有完沒完?!”嘉櫻朝著我快步走來,那一雙杏眼狠瞪著我。“本姑娘懷了誰的孩子。你知道麼?”
我嘿嘿一笑,視線突然朝著壽王的方向望去。
那些下人見了,紛紛做著噤聲的手勢。“姑娘莫要胡說,莫要胡說啊!”
“那不是壽王殿下的,難道是紀王殿下的?”
那些下人聽了,臉上紛紛露出了惶恐的神色,伏在地上,拼命的扣著首。
韓冥閣聽了我的話,一張從來都噙著淡然微笑的臉突然冷了下去。輕咳幾聲之後,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嘉櫻見了。那張絕色的小臉紅了白、白了紅。一雙大眼中噙著淚,隨時都有滾滾流出的危險。
壽王殿下那一雙同他王兄一模一樣的鳳眼,溢位狠光!在這幾種目光的注視下。即使沒有被凌遲的感覺,也有被亂刀砍死的感覺
我打了個寒戰,朝著嘉櫻身後一位面不改色的老嬤嬤望去。她的鎮靜讓我略微吃驚
嘉櫻氣極,撲到了壽王的懷中。壽王深看了韓冥閣一眼,衝這眾人揮了揮手。
眾人如獲解脫一般的紛紛散去。只有老嬤嬤一個人跪在那裡,面色憂愁。
“你有何事?”壽王見她不肯離去,自然一問。
誰知她抬起頭,毫不避諱的請求道:“老奴想與這位姑娘單獨談一談。”
“檀姑娘?”壽王眉梢輕挑,含笑問我。
我斜睨了老嬤嬤一眼,並沒有瞧出什麼異樣。便點了點頭,同意了她的請求。
“姑娘”老嬤嬤引得我到了僻靜一處,低聲說道。“姑娘收斂些。”
“為什麼?”
“姑娘想必是不經常在這種府宅中待著吧,這裡面的學問可大著呢。那嘉櫻公主可是壽王殿下的寶貝,府中人明知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卻不敢聲張,你可知是為了什麼?那是因為壽王殿下和嘉櫻公主的勢力。這事情也不是沒傳出去過,但是可惜。這聲張之人和傳播之人在第二日統統離奇死亡,死狀極慘。卻只說是仇家要錢報復!想必這其中的學問,就不用老奴明說了吧?這時候壽王和嘉櫻公主忍讓著你,完全是因為紀王殿下。可是一旦哪一天姑娘離了及紀王殿下的身邊,誰還在乎你一個女子的命呢?你說老奴說的對不對?”她一雙小眼微微眯著,裡面盡透出精明之光。
這目光,絕對不是勸人時應該有的誠懇我抿了抿嘴唇,對她的信任度直線下降。
“那請問老嬤嬤,紀王殿下何時離了我呢?”
她猛地抬起頭,怪笑道:“姑娘忘了麼?就是現在啊!”
話音未落,那透著寒光的匕首猛然間朝著我的胸口刺來!我閃躲不及,只好蹲下身,讓她失了手,但那一刀插入肩膀,還是讓我痛的汗珠滾滾落下,半天沒有動
“你為何這樣做?”我捂住肩膀,那肩膀處傳來的劇痛實在沒辦法讓我靜下心來
“無非是為了保全櫻櫻罷了。”
櫻櫻?!她會是嘉櫻的什麼人,叫的如此親暱?
“你是”
“那死去的丫鬟嘉櫻公主的親孃。”
頓時,我的心頭猛然一跳!這位傳說被活活蒸死的丫鬟竟然活的好好,而且還一時潛在嘉櫻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