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事,與她無關。
一陣靜默。
奈落握住手掌,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從地獄中踏出的那刻,她就有了生命,活著,也只是活著而已,並不知為何而活。
她只是一個人類,只是一個人類罷了
一個人類,應該做什麼,應該不做什麼,這些事情,似乎已經忘卻了,永遠地流逝。
可這個世界又哪來那麼多“應該”。
這些於她,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奈落可有想要實現的願望?”藍染輕緩地說著,摘下眼鏡,淡棕色的眼眸凌厲透徹。
認真地想了想,女子搖搖頭:“並沒有。”
“我,有一個呢”藍染勾起一個笑容,冷酷的,含著深切的期待和志在必得,“站在天空的頂端,俯視著這個腐朽的世界,破壞和改變。”他看向倚坐在床上的女子,“你覺得如何。”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中閃動著耀眼的光芒,奈落忽然地想起那個以“人類的幸福”為目標的藍髮少年。
他們,是相似的人。
奈落看著他,同方才一般淡然而柔軟:“並沒有什麼不好”
如果,這是他真正想要做的事,那並沒有什麼不好。
聽聞此言,藍染放鬆了表情,輕輕笑開,愉悅歡喜,他側著臉,斜斜地看著她,誘惑十足的語氣:“我和你分享這個願望,可好?”
願望也可以分享嗎?
一邊想著,她仿效他側過臉看他,銀色的眸子波光盪漾,腦子裡疑問著,語氣卻是毫不猶豫的堅定:“當然,好。”
月明星稀,在這空曠無人的原野上,奈落撐起結界,手中握著屬於她的靈魂的刀。
冰涼的溫度傳到刀柄,沉黑色的刀身輕顫,慢慢地,濃重的血色自刀口處蔓延開來,密佈了全部的刀身。
“血刃之魂”所蘊含著的力量,是“無”族家主的標誌,吞噬一起,毀滅一切,這把血刃,收割著生命,審判著靈魂,掌控著死寂的世界。
“吞噬一切吧血刃之魂!”輕柔的聲音響起,清亮的水流自刀身蜿蜒而出,纏住了矗立在前方的那棵樹,只是一瞬,甚至連痕跡都沒有留下,完全地消失了。
流水系的斬魄刀,含著“無”的力量,這和她體內的奈落之火相映相成。
“呀,小奈落找到斬魄刀了呢~”京樂春水笑呵呵的,攛掇著身旁臉頰泛紅的銀髮男人,“給我們看看怎麼樣?”
“可以。”奈落抽出腰間別著的黑色刀身,“血刃之魂,流水系的斬魄刀。”
“很厲害呢~”浦原喜助湊了過來,一直窩在實驗室讓這個英俊的男人顯得愈發白皙憔悴,“才幾天不見,小奈落又變漂亮了呢~”
“浦原隊長,”奈落嘴角的弧度並沒有收斂,“我們上次見面是一個多月前。”
血刃的力量中和了燥熱的地獄火焰,內環境的平衡反映到了身體上。
“呀類,是嗎?”抓抓腦袋,這個心思縝密的男人一副少年不知愁的模樣,拉著她的手臂搖啊搖的,“唔,小奈落要做點好吃的補償我吶,這些天都快累死了~”
奈落抿起唇,終是抑制不住地翹起嘴角,答應了:“恩,好。”
“啊!”浦原喜助盯著她的臉,拍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就說小奈落怎麼幾天不見就變漂亮了,原來是學會微笑了呢~”他睜著大大的眼睛湊近女子的臉,“唔,好想看看小奈落到底長什麼樣子啊——”
奈落對他的話恍若未聞,推了推眼鏡,直接越過:“大家好像都到齊了,我去通知廚房上菜。”
“嗚嗚”浦原蹲在牆角,好像被拋棄了似的,怨念地畫著圈圈。
浮竹笑笑,打著圓場:“對了,浦原隊長,你最近在研究什麼?”
猛地跳了起來,原地滿血復活,浦原喜助以手撫額,故作深沉:“是很重要的東西吶,現在,還不能說啊”
奈落垂下眼眸,默默地向後間走去。
他所說的,是崩玉的半成品吧
是那個日後帶來諸多麻煩的東西
死神6
天氣很好。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下,星星點點的燦爛,碎落的光暈,似夢似幻。
蒼白的女子散開了順滑柔長的銀髮,閉著眼睛,以一種溫順的貓樣姿態蜷縮在他的懷裡。
唇角翹起,淡泊的愉悅,藍染略帶粗糙的手掌撫著女子的長髮,用著商量的語氣輕輕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