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在了一起,沒有絲毫的存在感。
奈落靜靜一笑,清麗而嫵媚,在這片婚宴的人群中,一枝獨秀。
空間,並不是能夠被輕易撕裂的,而跨越空間這樣的事情,更是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血刃之魂,蘊含著源氏流傳下來的“無之力”,可以讓世界上一切的東西消亡,包括空間。
為了這樣逆天的能力,源氏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滅族,殺戮,以及流淌的鮮血和無盡的痛苦。
但是僅僅有血刃是不夠的,切開的空間並不會自動癒合,在空間破碎的相連處,必定會造成空間交叉糅合的混亂。
而這樣的狀況,不為法則所容忍。
“時間的對角”,掌管著回溯和過去,重現一切物體曾經的狀態,也可以將被割裂的空間恢復至完好無損。
這是她交換得來的念能力,特質系。
而這個能力的交換條件,只是神大人的滿意程度。
為了這樣的能力,在任務之外,她需要做不少多餘且無聊的事。
死亡的無之力,生命的回溯力,兩者相結合,便構成了她一直以來追尋著的空間力量。
從離開獵人世界便開始探索的能力,到了現在終於差不多成功了。
奈落望了一眼婚宴上的兩名主角。
她只能說“差不多成功了”,因為雖然跨越了時空,卻終究還是沒有掌握好尺度,來到了不該來的時間和空間。
從第一個世界起,她就沒有忘記過他們,也一直在尋求著返回的方式。
她不會將她的希冀寄託在神大人反覆無常的性情上,或者卑微地去乞求。
如今,沒有人是她的依靠,她只能獨立地,一步步走下去。
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在人群中搜尋著,然後定在了那個溫和淺笑的棕發男人身上。
他身著寬大的白色羽織,顯得忠厚老實,額前的發微卷,垂到眉前,凌厲的眼眸被藏在鏡片後,嘴唇微彎,掛起最安全最柔和的笑容。
她記得敦賀蓮曾經問過她:“你為什麼會踏上演戲這條路?”
那個時候,他剛遇到那個為了復仇而加入LME的女孩子,心中不鬱。
她並不是因為缺錢,也看不出對演戲有多麼濃烈的熱情,她總是溫柔淺笑,淡淡的,很平靜,很優雅,也很漠然。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驚訝,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她在意,她的心,或許是蒼白空洞的也說不定。
敦賀蓮問著這個問題的時候,認真地看著她,執著堅持。
也許,她應該對他說實話,起碼在這個問題上。
因為她給他看了自己太多的假象,稍微有點,過意不去啊。
“因為”於是她收斂了溫暖柔軟的笑意,淡漠的銀眸中無悲無喜,這樣回答著他,“為了生存吶”
她從來都知道,在地獄中從被選中的那一刻起,她的命運就已經被定下,除了順從,只剩下永久的毀滅,而她,別無選擇。
只能夠揣摩那位大人的心意,然後,把神大人所希望看到的,拱手奉上,僅此而已。
那位大人對於世界的選擇,總是有其用意的,她所要做的只是,柔順地聽從,然後像最初承諾的那樣,奉上一場盛大的戲劇。
但是這樣的理由,敦賀蓮不會明白,他永遠也不會明白她的處境。
充當sai的替身,刻意地接近塔矢亮和進藤光,利用青木的身份和勢力,甚至連有意無意地讓敦賀蓮產生朦朧的愛戀,都只是為了讓那位高高在上的大人滿意,然後用以交換她所需要的能力,藉以延續她的這份魂識。
她的肉體,早已腐爛消亡,唯有這份魂識,想要完好地保留下來,這也是她唯一能夠擁有的東西。
即使感受到的只是痛苦,也比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消散要好太多。
很早以前,她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只是這份覺悟還是有些晚了,在她拋棄了源千代的身份後,放棄了生命後,才體悟到這樣的一份心情。
這也註定了,早晚有一天,她會被那位大人選中,然後為了生存下去,踏上這條路。
從神大人選中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只剩下兩條路:順從神的意願,抑或,毀滅!
那位大人俯視著她,看穿了她深藏的小心思。
沒錯,即便是漠然如奈落,在內心的最深處也掩藏著一個卑微渺小而世俗的願望。
她想要活下去!想要讓自己靈魂的意識延續著,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