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連連拿柺杖拄地,嘭嘭的響聲不大,每一聲卻敲擊在眾人的心上,彭石穿尤甚,眼睛赤紅,手攥成拳,每一段骨節都被他攥的青白起來,手臂上的青筋暴突,好像下一刻就能爆裂。
細妹很擔心,柔軟的手搭在他過分緊張的手臂上,反覆摩挲,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想把他手掰開,卻怎樣都不能成功。
老滕吧嗒吧嗒抽菸的頻率更快了,李雲龍等人亦是恨不得撲上去撕咬的樣子。
就連那些只關係自身利益的實業家們,也正襟危坐起來,放下手中的酒杯,認真傾聽,自我反思。
奇異的是,卻沒有人打斷。
“鴉片戰爭以來,華夏受到的侮辱還少嗎?但是為什麼站出來反抗的人卻不足全國人數的幾分之幾,少之又少,悲哉!”孫老粗喘著氣,喝下一杯茶水,情緒緩緩平復。
“事後很多國人都痛罵慈禧太后,老夫想問,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一個女人,你們這些血性漢子都去了哪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麻木不仁!”
“老夫便想,是什麼原因導致了國人的麻木不仁,老夫輾轉反側數夜,終於被老夫找到了源頭。那是因為士的缺失,士的精神的消亡。
你們之中,年輕的小輩們大概已經不知道‘士’這個名詞了吧。甚至於‘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都不知道怎麼寫了。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
士見危致命,見得思義,祭思敬,喪思哀,其可已矣。
士窮不失義,達不離道。窮不失義,如士得已焉;達不離道,故民不失望焉。
無恆產而有恆心者,唯士為能。
士,殺身成仁、捨生取義!
這些都是士的行為準則。
士代表的是一種堅毅獻身的精神,‘士可殺不可辱’那是一種極其崇高計程車所信仰的理念。士,是封建社會中最基礎的貴族,也是最高階的平民。歐洲有騎士,日本有武士,而華夏有士,甚至於連日本的武士精神都是從華夏傳遞過去的,可惜的是,在歷史的程序中,他們延續了這種士的精神,而我們卻逐漸忽略了這種精神。
我們華夏,一個具有輝煌歷史文化的泱泱大國,本應先於世界列強而崛起,本應更早些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本應是強者的一方,而現在由於‘士的精神’的缺失,至晚清,徹底的頹廢、淪喪。
我所說的‘士的精神’,至今也只是悟出皮毛而已,而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解釋,華夏的失敗。
士的精神,見仁見智,也許在座的你們心中有更好的解釋,但是老夫還想說,我們的這種精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消亡的?
老夫遍讀史書,查閱文獻,終於得到一些結果,那就是項羽之死!
垓下之戰,項王大敗。最終,陰險狡詐,貪財好色的無賴劉邦奪得了天下,出身貴族,率直磊落,深刻懂得仁義禮智信的項羽敗走烏江。
從霸王自刎烏江,便標誌著最後一個貴族從**到靈魂的消亡,沒有了真正的貴族,‘士的精神’不能維繫,唯逐漸消亡耳。
也許你們都會嗤之以鼻,堅信著成則為王,敗者寇的真理。甚至於過分的強調結果而忽略過程,認為只要取得最後的勝利,中間的過程即使不擇手段又有什麼影響!
有多少人都是這樣的想法,有多少人在過程之中,無所不用其極,士可殺,亦可辱!老夫痛心疾首啊。”說罷,孫老留下兩行濁淚。
“我爹的觀點,更傾向於貴族統治,他相信貴族的教育。但是也不是全無道理。”孫老的小兒子站起來道。
孫翰林似有感觸,喃喃自語:“士的精神、士的精神”
“正如馬丁&;8226;尼莫拉所說,
起初,他們抓**員,我不說話,因為我不是工會會員;
後來,他們抓猶太人,我不說話,因為我是亞利安人;
後來他們抓天主教徒,我不說話,因為我是新教徒;
最後他們來抓我,已經沒人能為我說話了。
所以,我們才要革命,立志要喚醒更多國人!讓士的精神重新在國人心中點燃!”孫翰林感同身受,熱血道。
“我不贊同革命!從實用觀點看,革命所帶來的後果太血腥,破壞力太大了,完全將市場打亂,經濟不穩定,我們無法做生意,也直接影響到了普通大眾的正常生活。
我說一個例項,我所代表的是近代士紳階層,什麼是士紳,可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