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現在可以走了嗎?”
“蘇妍,你為沈欽雋做了這麼多,我以為這次見到你,你至少會問一句為什麼。”她唇角帶著無辜的笑,窗外落進的光亮落在粉嫩色的唇角邊,莫名顯得諷刺。
我竭力裝得淡定而平靜,“這是我和他的事。”
“可是他現在還會理你嗎?”她微帶詫異,笑笑說。
我咬牙站起,“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談下去。”
許是篤定此刻我沒辦法真正趕她離開,秦眸懶懶地靠在沙發上,語氣上去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蘇妍,這是一個局你懂嗎?”
“你以為沈欽雋愛你,所以和我分手?”
“你以為沈欽憑愛你,所以明知道集團處在水深火熱中,還下班陪著你,做菜給你吃?”
“你以為把自己的股權無償轉讓他,他會感動得真正和你在一起麼?”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眼睛,輕聲說:“蘇妍,你可真傻。”
那種冰冷溼膩的感覺又盤旋而來,一字一句,遙遠卻清晰。
“你不知道從一開始從他讓你假扮女朋友的時候,他就是刻意接近你了嗎?”秦眸用一種近乎讚賞的語氣說,“他是沈欽雋啊。”
我站著,一句話都沒說,想起夏繪溪對我說:“當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的時候,是真的有哪裡不對了。”
“所以,你也只是在配合他演戲是嗎?”我的聲音有些澀。
她有意不無意地將手放在膝上,那枚璀璨的鑽戒重新出現了,就在纖細的無名指上。
“阿雋是真的能沉住氣,其實他把股權還到你手裡之後,我們都知道,只要他開口,再低的價格你都不會拒絕。”
“可他忍住了,為的就是等你自己送上門。”
瞬間掉進了冰窟,全身的血管真的彼凍住了,只有腦部那一塊兒還在艱難地活動。
他一直不願開口他只是不和我談公司的事。
這樣一個男人,步步為營,心思百轉千回。
原來,是算準了只要他不提,我會考慮他的驕傲和自尊,假裝和高崎迴旋,卻又悄悄地把股權分文不取地送回到他手裡。
呵,他不是要低價收購,他是真的,像麥臻東說的,要我倒貼——如此而已。
我慢慢坐在沙發上,忽然回想起那一個個晚上,他就在這裡等著我,會燒好開水,會做好晚飯。每每到門口的時候,我看到那滲透出的光亮,總覺得溫暖得不真實。
原來那是真的不真實。
我覺得荒謬得可笑,盯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為什麼這麼處心積慮?”
“你終於問到了。”她開心地笑起來,亮晶晶的眼睛裡有著我難懂的快意。
“這都是因為你爸爸啊,蘇妍。”刀輕聲說,“他害死了沈欽雋的父母,偏偏他手裡還有榮威那麼多原始股,要倒數移交給你——你說,沈欽雋會讓你好過嗎?”
“不可能。”我下意識地反駁,“我爸爸怎麼會害死——”
“不可能嗎?”她從手袋裡找出一沓信紙,用一種異常優雅的動作放在我面前,“你自己看吧。”
我探身去拿起那沓信紙時,手都在發抖,可我不能不看——我一字一句地讀過去,直到最後一個字,只覺得連帶著呼吸一起,渾身僵硬得如同石塊兒。
“你那個高才生爸爸,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就認識了沈欽雋的父母。那時他沒有畢業,但是一直在和沈父交流溝通泵車的自主研發。直到出了那場事故,榮威差點兒被拖累到破產他完成了學業從國外回來,用總工程師的身份,英雄一樣挽救了這整個專案。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呢”她用甜美卻冰冷的聲音說,“那些他在國外發回的資料和實驗結果根本就是有差錯的,否則車間裡那個鋼水包又怎麼會爆炸?”
“不會的。”我聲嘶力竭地說,“這封信只是我爸爸在和別人談起了那個事故”
“他婉拒了對方的邀約你看到了嗎?”秦眸淡淡地打斷我,“你知道你爸爸在和誰通訊嗎?”
“或許你對宏捷公司不熟悉,這個公司是當時和榮威並稱的泵車研發公司——你爸爸畢業回來,原本已經打算進這個公司。因為當時依賴國外實驗室的先進裝置,沈欽雋的父母一直委託你父親做一系列實驗,而他就是用這些出錯的資料來拖慢榮威研發的進度!
“車間爆炸出事的時候恰好沈欽雋父母都在他們活活地在鋼水中燙死,屍骨都沒辦法取出來這大概就是你父親覺得愧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