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著小小的行李箱往裡邊走,快到家的時候,腳步忽然間放緩了。
我承認心裡還是有些期待的,門開啟的時候,或許能夠回到從前,他穿著家居服戴著眼鏡,有些責怪有些憂容,“這麼晚回來?”
可當我站在屋裡的時候,我意識到最後一絲希望破碎了。
曾經有過的,任何的他的痕跡都已經消除。
拖鞋,家居服,包括他的臥室裡放置的一切備用衣物。
就像他從來不曾在這裡出現過。
我衝到衛生間,用涼水撲了撲臉,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都紅了,以前我不懂什麼是欲哭無淚,可現在就是啊!
我躺在床上,一字一句發了簡訊:沈欽雋,我想和你談談。
傳送始終不成功。
我又撥了電話過去,這一次,是很明確的無法接通。
我忽然懂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東西叫黑名單。
事到如今,我一定要把前因後果弄清楚。手機裡還存著沈欽雋助理的電話,我拔過去,終於接通了。
“白小姐。”
“我想找沈欽雋。”
對方並沒有為難,只是直接地說:“抱歉,白小姐,我不能隨便把沈先生的行程告訴你。”
“是他讓你這麼說的嗎?”
“是。”
我輕輕笑了笑,“好,我明白了。”
我在手機上定下鬧鐘,把自己裹進被子裡,閉上眼睛,逼自己睡覺。
朦朧間,門鎖咔噠一聲,有人進來了。
我心裡有些緊張,很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可我是真的累了,累到恍惚間覺得有人在拿微涼的手指壓著我的眼睛,我想這真的是夢吧?
可那種觸覺又這麼真實,這真的是夢吧因為以前每次他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都覺得那歲真實
最後是鬧鐘把我驚醒,我把頭髮紮起來,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出門打了輛車直奔榮威。榮威樓下的咖啡店剛剛開門,服務生拿了清潔劑和乾布在擦拭玻璃。我在視窗坐下,緊緊盯著對面的地下車庫。
人流漸多,榮威的員工車輛陸續進入車庫,也有人匆忙奔進來,排除買一杯咖啡後去上班。老天這個時候竟然眷顧了我一次,我看見路邊停下一輛黑色的車子,後座那個男人徑直推門進來。
我的頭腦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地站起來,走向那個男人。
“沈欽雋。”
他排在末尾,我在他身後,等他那一刻回頭。
沈欽雋用很慢的速度轉過頭,上下打量我一眼,淡淡勾起一抹笑,“你好,白小姐。”
這樣疏離而冷漠,甚至完全不驚訝。
我忽然間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反覆想起老麥罵我的那個詞——倒貼。
隊伍往前挪動了些,後面的人催促了我一句,“小姐,往前嗎?”
我的目光平視,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寬闊平整。
“為什麼?”
他不回頭,用平靜的語氣反問:“是希望我說聲‘謝謝’嗎?”
“不——不是。”
“那來找我幹什麼?”他用一種只有我明白的,不耐煩的語氣說。
恰好輪到他,點單的時候那個彬彬有禮的沈欽雋又回來了。他點了杯美式咖啡,從服務生手中接過來,若無其事地往外走。我沉默著跟著他,亦步亦趨的,那種屈辱倒貼的感覺讓我喘不過氣來。
“小姐,你要去工作了。”他終於停下腳步,在榮威的門口安靜地看著我,“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強忍住聲音裡的那絲顫抖,深深吸了口氣。
他的目光清亮,微微抿唇,“我們之間似乎沒有那麼熟吧?”
我怔怔地看著他,情急之下,我只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我默默地將股權轉讓給他,觸犯到了他很無謂的自尊心。
“你是在讚揚我把股權轉讓給你嗎?”
他冷冷笑了笑,還沒有回答,忽然有一輛車停了下來。裡邊跳出兩三個記者模樣的人,直奔人們而來。在我反應過來之前,為首的那個女生已經衝到我面前,一臉激動,“沈先生,蘇小姐,聽說你們在一起了是嗎?”
我抬頭看了一眼沈欽雋,他眼神中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愕然,一時間沒有回答。
“沈行不行,你是為了蘇小姐才和秦眸分手的嗎?”
“是為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