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似找不著方向的男兒,他在哪?
我不是不急,不是不想問,而是當著夜的面去追問另外一個愛人的下落,讓他情何以堪?
他一直沒說,至少月棲是安全的,即使我不再了,他也一定會給我的愛人找一個最安全的庇護之所,我信任夜。
“對不起。”夜首先開口的三個字,讓我的心猛的一停,強自鎮定的表情也不自覺的變了,窩在他懷抱裡的身體僵硬了。
“他人沒有事,但是”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他吸了口氣,“他現在在‘點翠峰’的‘雲悠寺’。”
寺廟!!!
我終於明白夜為什麼一直難以啟齒,月棲他是出家了嗎?
那個看似清高卻脆弱的男子,唯一一次敢於反叛一切是為了我;我給了他一個夢境,一個逍遙江湖,相攜依偎的虛幻美好。
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不在乎‘千機堂’的堂主之位,放棄了‘雲夢’國師的超然,他的選擇換來的是我身死的訊息。
夢碎了,什麼都沒有了,殘留著是我曾經的豪言壯語成了最大的笑話。
我咬著唇,感受著夜緊緊的擁抱,那雙臂膀下的力量訴說著無聲的語言,輕輕吸了吸鼻子,我抬起頭,“夜,謝謝你。”
沒有夜,我相信以月棲的性格,斷然不會活到現在,若他殉情,我縱然重回又拿什麼顏面去對待?
我不在的日子,夜要忍受同樣的煎熬,還要替我照顧月棲,我又拿什麼去報答他?
月棲看破紅塵,了斷繁華,夜卻要爭鬥武林,再入江湖,不同的人,不同的選擇,可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我。
夜的手,撫摸過我的發,“日,他會原諒你的,一定會的。”
我點點頭,輕嗯了聲。
能為我出家,我就要他為了我出嫁。
明天,我就下山,接走鏡池,接走月棲,這一次,沒有人能阻攔我逍遙紅塵的路。
當山中的薄霧還在飄蕩,清幽的花香沾染著晨露,我帶著夜還有我兩個笨蛋徒弟拜別卓白衣。
“二位,真的不再多盤桓數日?大家都想與你們多結識結識呢。”她不無惋惜,或許是因為沒有機會和我們套近乎,而她的身邊,清秀的少年郎用一種哀怨的目光看著夜,憤恨的眼神瞪著我。
更搞笑的是,我那個路上刨來的‘姐姐’賀時雨,一邊為難的看看我,一邊愛慕的望著卓羨,兩邊無法取捨著。
我瞭然的笑了,“姐姐你就在這多呆幾日吧,待我事了,去‘百川門’看你。”
她大喜過望,連連擺手,“我,我,我都不知道你是日俠,這姐姐是萬萬叫不得了,你喊我一聲時雨便行。”
我也懶得客氣,“時雨,那我祝你一帆風順,心想事成。”擠眼中,說著我們兩個人才明白的話。
她郝然一笑,臉上微紅,眼神不自覺的再一次飄向卓羨,可惜後者看也沒看她,痴痴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夜的身上。
清晨的山間,空氣好的恨不能讓人把肺都掏出來洗滌乾淨,裝滿滿著山中的香甜再塞回胸膛裡,我看著身後似乎還沒清醒的大小竹,算計著到底是先碰鏡池,還是接月棲。
“你師夫他們現在在哪裡?”我摸摸下巴,順手摘下身邊枝頭的野花,別在夜的發邊,在他一愣間,飛快的跑開。
夜飛身抓向我,紅衫飛舞,我電閃躲開,銀絲飄蕩,兩個人極盡身法,玩鬧著。
大小竹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兩個人,努力的憋住自己的臉不變形,“他們的腳程應該到了山腳下的鎮子,如果,如果二師夫不採藥,不濫好心,不走錯路的話。”
好吧,這麼多如果,把鏡池放在那個人身邊,我實在不放心,一彈手指,“走,先接你們師夫去。”
“夜,比試比試輕功怎麼樣?”我挑釁的一揚脖子,手拎上大竹的脖領子。
“小樣,功力高了一個層次,連輕功都想挑釁我?”夜毫不示弱,手揪上小竹的前襟,“賭注是什麼?”
我看著身邊的大小竹,想起她們這麼多個月的堅守,“輸的人教徒弟一個月武功。”
她們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夜哼了聲,“好!”
“開始!”紅色衣衫頓時掠開數丈。
“賴皮!”我一聲大叫,飛身追趕,兩人一前一後,流星般的往山腳下墜去。
紅袖舞風流
杏花玉簪頭
江湖姻緣錯
攜手逍遙遊。
從今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