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著唇,幾次隱忍,終於在身邊一人大大咧咧捅著鼻孔走過的時候笑出了聲,粒粒貝齒在陽光下如珍珠一般美麗。
我再次抓上他的手,勁氣順著貼合的掌心傳進他的身體裡,消除他的疲累,他微微掙了掙,“不要。”
我又緊了緊手,不讓他抽出,“我的功夫,這點能力還是有的。”壞壞的舉起他的手,一根一根的親吻那蔥白修長,“雖然我更喜歡你在床上檢驗我的功夫。”
這一次,他索性不理我了,只是耳邊的紅暈出賣了他的羞澀。
他不言語,我自嘲的笑出聲,“你是不是想說,我沒有半點皇家應有的風範,反而象個市井無賴?”
“不。”他反握緊我的手,側臉看著我,髮絲揚起,掛在唇邊,說不出的秀美,“我只心疼你這三年受的苦。”
我突然笑不出來了,他果然知我。
市井,因為我在乞丐堆裡混過飯吃,在沙漠中七天七夜追殺人而不曾閤眼,在街頭翻過垃圾,與三教九流打成一片,不融入那個階層,就完成不了我的目的,多少會沾染些氣息。
也許我的骨子裡,本來就沒有什麼貴氣,才這麼輕易的被改變了。
神殿就在前方,我一拽他的手,大吼一聲,“衝啊”
風中,飛揚著我和他的笑聲,交疊著,聲聲遠去,驚飛了枝頭的小鳥,看呆了路人的眼,而他,拋開身上的矜持,與我一同奔跑,任氣喘吁吁,任汗珠沁出。
莊嚴的大殿中,無數善男信女在朝拜著神像,打卦的,搖籤的,許願的,上香的,子衿跪在蒲團前,雙手合什,不知在許著什麼,我的眼睛四下打量著,悄悄的走向偏門。
在無人的角落,我飛身上屋簷,竄向最裡面的殿堂。
這裡,是全‘雲夢’最神聖的地方,即使是帝王,沒有經過允許也不得擅入,因為這裡住著全國地位最超然的人,也是傳說中最接近神明的高貴之人,我們的國師大人——臨月棲。
伸了伸腦袋,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
墨綠色的長袍,從脖子一直裹到腳,半點肌膚也不露,足夠寬大的衣衫看不出丁點身型,銀白色的發被整齊的束在腦後,身上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勢,他沒有帶斗篷,卻用一方帕子將整張臉遮了個嚴嚴實實。
這傢伙,這麼多年如一日,到了暑天也不怕熱嗎?
他身體一動,慢慢的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誦完了經詩,轉身浩渺悠悠,走向門口。
他是極重姿態的,從來不肯有半點出格的舉止,每一步言行都象是精心計算過的一樣,舉手投足更是雍容有度,這樣的華貴在我看來,和一個木頭人沒有差別。
高高的門檻,繚繞的檀香,是他的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