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怎麼來了?”我所有的驚訝都寫在臉上,“您不是說要多陪月棲一些日子的嗎?”
“他們想你,每個在家裡都是唉聲嘆氣的,不說話的那張臉也讓人看著吃不下飯,尤其是我的兒子,表面上沒有半點反應,可是沒日沒夜把自己關在經堂裡,天天為你誦經,看著我心疼啊,不如直接來你這看看情形回去好象他們彙報,省的一個二個都是苦著臉的。”她開啟手中的摺扇輕輕的扇著,口氣輕鬆愜意。
我知道愛人出征,家裡人的肯定是牽掛不安著的,可這也不是我第一次上戰場
我臉色一沉,“姨娘,既然人都來了,還不肯對我說實話嗎?”
她的表情有些尷尬,輕輕咳了聲,“我是神族的護法,好歹也見過不少戰爭打鬥,你把我丟在後宮陪你的男人,身為女人我覺得這很是接受不了,所以我來了,行嗎?”
我輕輕搖著頭,看了眼身邊的流波和莫滄溟,苦笑出聲,“姨娘,您別瞞我了,您是否在擔心我無法按時回神族交出印符?兩大護衛都被你派來了,還是不放心嗎?”
她呵呵的笑著,手指一拍,和上摺扇,“還真是瞞不了你,這兩個月我也聽到不少你傳回來的訊息,在聽到對方三軍只對峙不進攻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如今已經拖了兩三個月了,這樣遙遙無期的拖拉下去,你就真的趕不及了。”
“我是主帥,在對方軍隊如此近距離威脅下,是不敢隨意離開的。”我給她一個安定的笑容,“我知道任綺羅的小算盤,我不會讓她得意的。”
夜幕下,我們四個人在草地上漸行漸遠,直到確認沒有人的時候,我才停下腳步,“我已經想過了,逼她退兵的方法,只是這方法需要我真正最信任的兩個人去做,我原本是想授意夜和錦淵去的,不過現在呢”
目光轉向莫滄溟和流波,靜靜的開口,“我需要有人替我給‘御風’和‘滄水’之主下令,讓他們同時揮兵,進攻‘雲夢’京師。”
“你想趁他們後防空虛時佔領‘雲夢’?”任靈羽的眼神一閃,聲音變的凝重。
“不!”我垂下眼皮,“我只想逼他們退兵,只要京師受到威脅,他們的軍隊必然回撤,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了這裡的局勢,最多一個月,我就能班師回朝了。”
“我去。”莫滄溟已然領會了我的意思。
“我也去。”流波微點了下頭。
任靈羽一直緊繃的身子終於輕鬆,“你有算計就好,我不該小看你,擔這多餘的心的。”
“姨娘。”我的聲音卻沒有放鬆,“您別騙我了,一定還有其他的事讓您趕來,縱然是擔心我,您不可能如此日夜兼程,連歇口氣,換身衣服的時間都沒有。”
她低頭,看看自己袖子上沾染的灰塵和衣衫下襬的泥點,嘆了口氣,“什麼事都瞞不了你,我本來想明天再說的。”
猜中了,我卻不由的心抽緊了,“姨娘,快說吧,別讓我憂心。”
她看著我的眼神,遲疑著,“那個,你那個宮中的神醫來了嗎?”
柳夢楓?
我茫然的搖頭,“沒,他不是一直在宮中的嗎?”
她苦著一張臉,“他,不見了。”
“柳呆子不見了?”我身體忽然一晃,“他,他去哪了?”
“就在你出征的那一日,他就從宮中消失了,留下一封信說是自己身為大夫,戰場一定需要他,他要跟著你出征,原本我們以為他在你身邊,可是那日你傳回來的家信上還叮囑他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時,我們才驚覺他可能失蹤了,所以我一路尋來,希望能打探到一點關於他的訊息。”
我閉上眼,心頭無端的開始煩躁,“這個呆子,不會武功,人又單純,還不認識路,他,也不知道走去哪了。”
“別擔心。”任靈羽安慰著我,“他是個熱心腸,說不準是路上碰到有人病了,傷了,耽誤了行程。”
耽誤行程?一個在家門口都能走失半個月的人,我能指望他安安穩穩的找到路?
撫上額角,我皺著臉,“出征那日便失蹤了,到如今已是快三個月了,他沒有一點訊息嗎?”
任靈羽苦著一張臉,“開始我們都以為他和你在一起,所以並沒有派人尋找他的下落,等發現不對的時候,他已是失蹤兩個月有餘,子衿已經派出了‘千機堂’全力尋找他的下落,而我則是直接順著大軍行進的方向追蹤查詢,並未與他們聯絡,說不定此刻‘千機堂’已尋到了他。”
“該死的,等我找到了他的訊息,腿腳都給他撅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