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挽留?還是不死心?
心,還是軟了。
“錦淵。”我的手抓上他的胳膊,“我和任綺羅不可能共享一個男人,我要的是全心全意,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選擇我就永遠不見任綺羅,你如果回去,就永遠不要再來見我。”
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我的聲音如冰,“要我,還是她,機會只有一次。”
遠遠的夜風中,有衣袂聲飄蕩,還有我熟悉的嗓音,“小金魚,你在哪?回來拉”
他抓著我的手一顫,下意識的鬆了鬆,又猛醒般的握緊,腦袋不由自主的回頭轉著,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低頭,淺笑。
心頭已然明瞭。
手指用力,將自己的手從他的鉗制中脫出,“我想我知道你的選擇了,錦淵這個名字是我取的,現在我收回,或許金錦龍鯉才是最適合你的名字,後會無期。”
不再看他的眼睛,我手指一撐窗臺,跳進房間裡。
人生的路,有太多擦身而過的人,錦淵,他只是與我擦身而過時撞疼了我,比他人多了那麼一瞬的時間,改變不了的是背向對方遠走的事實。
“初夜”他叫著,驚慌失措。
“小魚兒,你再不回來我打你屁股了喲”任綺羅的笑聲越來越近。
身後,終於傳來衣袂遠去的聲音,空氣頓時涼了幾分,似乎是因為那個熱情人影的遠離。
直到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我才慢慢轉身。
花瓣依舊熒光飄飛,如夢如幻,我卻已失去了欣賞的心情。
剛才他站過的地方,少了七彩亮光的閃爍,黯淡黑沉。
地上,白色的紙片在黑夜中清晰可見,隨著風吹動有些被吹遠,有些捲起,胡亂的摺疊起,零零總總怕不有幾十上百張。
剛才,是沒有這些東西的,難道是錦淵留下的?
情不自禁的再次出去,情不自禁的低下身,情不自禁的拾起紙片。
醜陋的圖,是一張張笑臉,齜牙咧嘴,黑夜中看到,如見鬼般。
醜的甚至不能說是張人臉。
耳邊,彷彿又想起了山中兩人時他純真的話語,“初夜,是你,漂亮嗎?”
決定命運的比試
感情可以忘記,記憶可以不去想,但是現實不能不面對。
因為錦淵的出現,本就不多的休息時間變的更短,才沉思了沒多久,天邊竟然有了亮色。
索性翻身下榻,窗外的竹林霧氣繚繞,飄動著的白氣讓人彷彿置身仙界,順手摘下竹枝上的葉片含入口中,甘冽清甜。
我含著竹葉,揹著雙手在林間悠閒的遊蕩,腳下沙沙的聲音聽起來酥到人的骨頭裡。
身後傳來很輕的樹枝斷裂聲,而發出聲音的人沒有半點隱藏行跡的想法,在我回頭的時候雙手抱拳,“任姑娘,快開始長老會議了,您用完早膳就過來,我為您引路。”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揹著手,面無表情的聽著,眼睛停留在他的面容上,也是沒有半點情緒的變化,只在他說完後,隨意的點了下頭,開始往回走。
他的腳步,不疾不徐,不遠不進跟在我的身後,一如當年那個忠心的護衛。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依然保持著自己的速度踱回小屋,在桌邊坐了下來,優雅的拿起碗筷,終於看著他悠然開口,“你不吃嗎?”
“不用。”他低頭避開我的目光,“我吃過了。”
“哦。”我沒有追問,埋頭吃了起來。
他靜靜的站在一旁,房間裡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手中的筷子忽然一停,“我來神族的那天,那套衣服是你準備的吧?”
“不是。”否認的很快,我眼神更快,如寒光似利刃,直直的盯著他,直到他不敢與我對視低下頭,我才繼續埋頭吃了起來。
懶懶的挑著菜,我的笑容有說不出的詭異,“流波,你現在與從前有很大不同,你知道嗎?”
“什麼?”他輕聲問著。
“勇氣。”我轉身翹起腿面對他,“當年那個可以假扮過穆家侍衛騙我上當的你,當年那個假裝小爺風情萬種的你,當年那個在皇帝面前可以說出深情無比話語的你,現在竟然連面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嗎?”
他的臉繃的緊緊的,臉上的表情閃爍飄忽。
我的腿一撣一撣老沒正經,嘴角噙著一絲笑容,“當初是你甩了我的,為什麼是你不敢面對我?”
低垂的臉猛抬了起來,僵硬的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