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讓您,讓您立刻去校場,檢驗,檢驗先鋒軍。”
“現在嗎?”已近巳時,正常點兵時間應該是在卯時,也就是說,無論我怎麼趕,也註定無法改變自己遲到的事實了。
她喘著氣,“皇上的旨意一到,我就到處尋您,葉公子說幫我一起找,帶著人到處喊您的名字,可是怎麼也找不著您。”
腦子一暈,讓葉若宸找我,那我還不跑?
現在不是囉嗦的時候,我急急的往宮門口衝,“叫人備馬,帶路!”
她忙不迭的點頭,跟著我一路小跑,“您,您等等我。”
看她緩慢的動作,我索性拎起她的脖領子,飛掠而去,到達宮門口時,她的神智顯然還沒有恢復,我看著門口一名將官不斷的踱著步,神色焦急,想也不想的就衝到她的面前,飛身上馬,“帶路!”
伺人在身後喊叫著,“任將軍啊,您,您加件衣衫啊。”
我的外氅已經丟在了流波的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單衫,說的好聽那叫飄逸,說的難聽那就是輕率了,可我沒有時間去再找一件衣服披上。
於是,我縱馬前馳,在數萬裝備森嚴,威武雄壯計程車兵面前只著單衣的伏在馬背上,從他們眼前掠過,要說形象,那是半點也無。
昨日受命,今日檢閱遲到,收攏他們的心只怕更是不易了。
一夾馬腹,馬奔如閃電,將帶路的將官遠遠甩在了身後,迎接主帥的號角聲適時的響了起來,數萬雙眼睛注目著我。
點將臺就在數十丈開外,高達五丈,旗幟獵獵飛揚,一個碩大的楷體‘任’字迎風招展,鮮豔明亮。
越來越近,馬匹的去勢沒有半點的收斂,眼見著這樣的速度就要從點將臺下掠過停不下來
我忽然從馬背上站了起來,腳尖一點馬鞍,人影飛縱而起,猶如鵬鳥展翅天際,單薄的衣衫在風中飛舞飄揚,我輕旋著,耳邊是萬人抽氣匯聚而成的巨大讚嘆。
人在空中,我的手招出,那迎風招展的旗幟被我拔在手中,在空中與我齊飄
萬軍仰望,千將低頭,沙場的鐵血豪情,黃沙踏過的震響,這才是屬於我的世界,馬長嘶,箭破空,縱是日月凌空我亦敢射落。
人影落,站在點將臺的最前沿,我手臂一震,聲音清晰凝而不散,“這裡的可是‘九音’最善戰的將士?”
“是!”長聲震天,激情飛揚,數萬人的吼聲讓大地都在顫抖。
我笑了,因為我在她們的眼中看到了那種景仰,那種崇拜,那種熱血的衝動,在這裡勇敢決定一切,在這裡忠心二字用血寫就。
寒光鐵衣,長槍刺眼,為國拋卻生死,留下千古的豪邁。
“有人說‘九音’三軍就是一盤散沙,你們承認嗎?”我的聲音層層疊疊,在空中漸遠。
“不承認!”聲音彷彿震開了天空的雲彩,金色的光芒照在我的身上,斜斜拉長。
“如有犯我‘九音’天威者,怎麼辦?”聲音更加激烈,帶著無邊的寒意和殺氣。
“殺!”
“殺!!”
“殺!!!”
手中的旗杆狠狠的插入點將臺,我這才注意到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影,正是鎮國王爺南宮舞飛,她睜著的眼張著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心頭冷笑,我別回頭,懶得再看她一眼。
我深吸一口氣,內力凝著聲音飄出,“我的名字想必列位也有所耳聞,‘弒神’也好,任霓裳也罷,在我手中絕不允許有一個孬種,怕吃苦的怕受累的怕流血怕死的,現在就走我絕不挽留半句,留下的就給我做好他日衝鋒在最前沿的準備,若有封夫蔭女的功名,也將全部是你們的。”
幾乎是同時,所有的人跪倒在我的腳下,“願誓死追隨將軍!”
“好!”我輕輕挽起衣袖,“現在起,我就重新挑選我的先鋒官,無論是將官,小隊長,士兵,只要覺得自己有能力,儘管出來挑戰我,無論方法只要能近我身,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就是先鋒官!”
一語出,萬人譁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笑著,眼光掃過悸動的人群,從懷裡掏出一卷黃綾布,“皇上聖旨在此,一切軍中事物由我全權負責,只要能碰到我的衣角,今日起就是先鋒官。”
人群開始騷動,慢慢的有人從隊伍中擠出來,零零落落站在隊伍的前列,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來吧!”我手一伸,“武器隨便你們挑,我就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