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怦然,被他守在懵懂的孩提記憶中。
年月流逝,他雖忘卻初衷,但情根,早早深植。
番外之二
東暖閣的寢房內,如貴人靜靜躺臥龍床上。皇帝突如其來的召幸教她心亂如麻,素手拉緊了軟若綿絮的絲被,她咬著唇,美眸盈滿了忐忑的期待。
隨著太監的一聲通報,房內宮人悉數跪安,她心一驚,不禁坐起了身,外頭傳來的沉穩腳步趨趨逼近,教她緊張得難以喘息,而後,她終於見到了久違的男人。
刀鑿一樣的冷峻臉龐,是她藏在心坎的最深眷戀,與他六年不見,從前那雙總是飽含笑意的黑眸,如今已變得凌厲,她深深凝望著,不覺淚盈於睫。
「玉兒。」
親密的叫喚,伴隨他身上的龍涎輕拂而來,她低垂著臉,克忍眸中酸澀的水霧,但在泫然淚光中,看見他溫熱的大掌覆了上來,她的淚、瞬即決堤。
那年初春,當她被送到他房裡,他就是這麼握住自己的雙手,那樣溫言懇切地告訴她,他絕不強逼她一絲一毫
「玉兒?」再次輕喚自己的妃子,晏寧坐上炕,長臂將她輕摟過來,輕哄著:
「不哭了。」
是啊,不該哭泣的,在帝王面前,她只能承歡獻媚,如何能在這種時候掉淚?
他以拇指拭雲她梨頰上的淚珠,柔化了一貫的凜冽,他噙著淡淡笑意,眼底透出無盡憐惜。「怎地跟以前一樣愛哭呢?」
淡淡一句,說明了他不曾遺忘過她,她心酸著,幽怨道:「奴婢以為這輩子再也無緣」
「是朕不好。」輕嘆了聲,曼寧打斷她囁嚅的哽咽,不讓她道出那樣不吉利的話。「你的胡旋舞,朕畢生難忘。」
那年他從漠北途經長白山,被長白府的縣令盛情款待,那晚,他見識了她的風華絕代,年僅十五的她,美得令人目眩,他的視線,整晚無法從她身上移離。
「怕嗎?」托起她細嫩的下頷,他眸光深邃,喃喃問:「怕朕嗎?」
初遇那夜,他就是這樣握緊她顫抖的指尖,沈聲問她怕不怕?
怕啊怎能不怕?在府中,她只是名漢女所出的女兒,地位連家妓都不如,她的親姊姊,也是這樣被阿瑪送給權貴狎玩,第二天,姊姊就投井了
不堪的記憶使她泣不成聲,嬌弱的身子不住慌顫,她害怕自己會落得跟姊姊一樣的下場,更惶懼這樣不知趣的舉措,會惹得面前的智親王大怒
然而,他並無半絲不悅,只是擁住哭成淚人兒的她上炕,安撫她放心入睡。
薄如蟬翼的尊嚴,在他的憐愛和庇護下,尋回了該有的強韌。
無關權勢和身分,她就在剎那間丟了心魂,那樣措手不及就愛上了這個男人。
回憶過往他是如何把自己帶離那處黑暗,她心一熱,忘情低呼:「二爺」
在悚然一驚的瞬間,就被他吻住了朱唇,她眯起美眸,主動勾住他健壯的肩膀,柔順地接納他的給予。
「再叫一遍。」啞聲命令,他並不怪罪她的肆語,反倒張臂將她納進胸懷,厚實的大掌撫上她纖細的腰肢,他炙熱的目光泛起蒙朧眷念。
「二爺。」依偎在他胸前,她柔柔軟語,抬眸望向這個已不再是智親王的男人,她心念一動,瞬即明瞭他內心的孤寂。
沒有任何人比皇帝更寂寞了,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此刻,是軟弱也好,逃避也罷,他不想再揹負大清江山的重擔。
撐起身子,她大膽地捧住他俊美的臉容,傾身吻上他的薄唇,嬌聲說:「玉兒不怕,二爺是我的夫君,我怕什麼?」
被她清靈動人的笑靨所惑,他抿唇一笑,動手解開了她身上單薄的小衣
相貼的溫度,在他愈加收緊的力道中迅速上揚,她嬌喘著,牢牢攀附、拚盡力氣享受這份失而復得的寵愛。
一夕恩愛,歡快如潮水盈了一身,枕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她知道自己如何都不甘重回以前被冷落的日子了。
夫者婦之天,這是每個女人的命數,固寵,成了她當下最迫切要做好的事。
回到宮裡,房裡的宮人無不向她展顏道賀,她愉悅歡笑,滿面春風,細心打理妝容間,她在銅鏡裡看到那抹倚門佇望的小小身影。
不似乎日的視而不見,玉如轉過身來,款步來到門前,首次抱起了長期被她忽略的女兒。
被擁進那樣香郁的軟懷,淳臨一下子呆了。這是額娘第一次抱她
「好漂亮的海棠。」抱著淳臨坐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