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時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林嘯天見林舟眼中現出沉思之色,以為他心中為難不想說出來,於是替他圓了一句。
“我的武道真意就是”林舟在某一瞬間,整個人突然如同痴掉了一般,整整靜默了十餘分鐘,然後心思才逐漸洞明瞭起來,就象被醍醐灌頂了一般。
前一世孤苦伶仃、做什麼事什麼不成,愛人離散、遍嘗人世淒涼、受盡世人嘲諷;這一世的前十六年,不停被人欺負、羞辱、毆打,記憶之中仍然滿滿的都是冷眼和嘲諷。但他沒有在這些冷眼和嘲諷中倒下,沒有放棄自己想要強大起來的信念,頑強而艱難地生存了下來。並且在這些嘲諷之中變得越來越強!
這一刻,因為林鎮龍的一問。林舟陰差陽錯還真的悟出了獨屬自己的武道真意!
“舟兒,你的武道真意是什麼?”
林嘯天和林鎮龍見林舟眼神在那一刻變得茫然混亂。又轉過哀傷、憤怒等諸多情緒,都一直靜默著沒有打擾他,直到林舟的眼神重新變得清亮而堅定之時,才再次開口向他輕輕問了一聲。
“是嘲諷。”
林舟淡淡地回了林鎮龍和林嘯天一句,與此同時,他身體突然散發出了一陣極為凌厲的武道真意,向四周擴散了開來,甚至讓林嘯天和林鎮龍的神魂都在這一刻發生了短暫的顫慄!
一種極為強烈的情緒,讓人在片刻之間變得自卑、羞辱、憤怒、瘋狂。甚至會短暫地神魂失守!
林鎮龍和林嘯天連忙用神魂之力鎮守住本心,才沒有被林舟無意中散發出的一絲武道真意給迷惑了心性。
“嘲諷”
林嘯天和林鎮龍念著這兩個字,神情盡皆默然。在這一刻,他們心裡卻是比誰都清楚,這很普通的兩個字,卻承載著無比之重、承載著林舟內心這十幾年來的苦痛和掙扎,沒有親身經受他曾經的那些被羞辱、被嘲諷的經歷,恐怕根本悟不出這麼獨特的武道真意來。
林嘯天和林鎮龍不可能想到,林舟承受的。不僅僅是這十六年來所受到的羞辱和嘲諷,還有上一世那二十五年的冷眼和孤獨。兩世為人,兩個靈魂的契合,才有了今日突然醍醐灌頂的武道真意。
“武道真意!自我林家這一偏支落魄來到這古豐山桶河鎮。已經傳承一千多年了!從未有過一名族人能悟出武道真意,蒼天開眼、祖宗庇估!我林家,真的要重新崛起了!”片刻之後。林嘯天變得無比激動、興奮和欣慰,甚至眼中都湧動出了淚光。
“舟兒。恭喜你!八階之時便悟出了獨屬你的武道真意,你未來的格局已如同那星辰大海。不是為父和爺爺能看透的了。我們在武學修為上,已經遠遠落在了你的後面。為父在前十幾年,沒有能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後面的路,仍然無法守護和扶持你前行,心中實在慚愧!”林鎮龍在重新又體會了一番林舟的武道真意‘嘲諷’這兩個字的真意之後,這個身經百戰的硬漢卻是潸然淚下,內心無比地自責。
“父親言重了!沒有爺爺和父親的打拼和守護,舟兒不可能活到今天!守護林家,不僅僅是爺爺和父親的職責,也是舟兒的職責,舟兒有幸能有今日的際遇,當更加盡心竭力和父親爺爺一起守護整個林家,帶領林家這一支殺回中天大陸,重振往日輝煌!”林舟連忙安慰了林鎮龍幾句。
“舟兒,你才十六歲,就這麼懂事,為父知道你這十六年來,一定經歷了不少、承受了不少。你不要太過於勉強自己,守護家族還有我和你爺爺,振興家族之事不急於一時,要很多代人的努力才行,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林鎮龍見林舟絲毫沒有責備自己之意,心中卻是越發愧疚了。
“父親的眼睛是怎麼了?”林舟聽著林鎮龍說話,卻是突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就是父親林鎮龍的兩隻眼睛神采有些不太一樣,左邊那隻炯炯有神,而右邊那隻則顯得黯淡無光。
“沒事”林鎮龍向林舟搖頭笑了笑。
“鎮龍自小那隻眼睛就有些眼疾,上次亂石崖頂和趙家一戰,那隻眼睛再度受到趙康遠巨斧重創無法再恢復了,現在已不能視物。”林嘯天有些歉意地看向林鎮龍,向林舟解釋了一下。
“有一隻眼睛視物足矣!舟兒不必為我擔心。”林鎮龍很淡然地擺了擺手。
“一隻眼睛無法準確判斷距離”林舟有些難受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對一名武者來說,在戰鬥中精確判斷對手兵器、出招的距離至關重要,神魂的感應力畢竟不如眼睛視物精確,沒想到父親現在只有一隻眼睛能用了。
如果在前一世,或許還可以透過醫學來解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