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要管不住自己的腳跳進去看看,但眼下明顯不行,因為那一行人已經順著小道朝自己走過來了。
在轉身之後,慕容易的目光就再也沒從關揚藏身的那一片陰影處離開,他一如既往的淡淡笑著,像捉住老鼠的貓般,不急不躁地慢慢往關揚身邊移動。
中年人領著他的人在門口處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他們似乎是有預謀的,從一開始便商量好分散離開,這樣比較保險。剛才先走的蒙面人也是,可惜關揚還以為他在擺架子。
此時還沒有脫離小院子的監控範圍,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慕容易也深知這個道理,所以老老實實地走著,但即使如此依然擋不住他有意無意地往路邊靠,照這樣下去,看見路邊樹下有個人是遲早的事。
越來越接近那棵樹,慕容易嘴邊的笑容也愈來愈盛,可這種笑容還沒持續多久,他的臉倏地僵住了。
他已經站在了樹下,可樹下並沒有人。不僅沒有人,連只小貓小狗也沒有。
慕容易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他方才明明感覺到這裡有人,甚至還不經意看到了那人的身影,怎麼現在卻消失不見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這裡,如果那人離開的話他一定會有所察覺,可現在——
“三公子,您怎麼停了?”身旁的一名小廝見他盯著樹根發呆,忍不住出聲詢問。
慕容易回過神望了他一眼,神態恢復正常,道:“沒什麼,走吧。”說罷遲疑了片刻,轉身快步走了。
待他們走遠,躲在樹上的關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以一種看上去很彆扭的姿勢倚在樹椏間,一隻手緊抓著橫在頭頂的一根樹幹,忽然他一鬆手,腳在樹幹上一蹬,整個人便像只貓一樣竄了出去。
*
空曠寂靜的街道上,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徐徐前行。馬車由四匹精壯強悍的白馬拉著,前前後後跟著數名身著勁裝的武士,均是一人一騎,全副武裝,派頭十足。
馬車裡,慕容易正在閉目養神,他手邊放著一個小巧的白紗織成的燈籠,裡面散發出明亮柔和的光芒,普通的火燭是不會發出這樣的光的,只有夜明珠才有這樣的功效。
這是一盞用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做光源的燈籠。普天之下,敢這樣奢侈的人並不多,而慕容易恰好就是其中一個。
馬車走的不急不緩,呆在車裡就好像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樣,幾乎感覺不到一點晃動,慕容易有點昏昏欲睡。
突然之間,不知為何他猛然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就感覺馬車劇烈地一晃,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車簾就呼啦一下子被拉開了。
車簾外是關揚半笑不笑的臉。
隨即,才傳來護衛們的叫囂聲和此起彼伏的抽刀聲。
慕容易眼裡閃過一瞬間的震驚,立馬道:“都住手,來者是朋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接著衝關揚笑了笑,道:“關兄,別來無恙啊。”
關揚笑道:“不敢當,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慕容易道:“有什麼話不妨進來說,我們有些日子不見了,正好敘敘舊。”
“敘舊就不必了,我來是有些事要問你。”關揚說著,人已在車裡坐下。
慕容易一邊讓馬車繼續前行,一邊微笑著道:“關兄有何指教?”
關揚皺了皺眉,思索著該如何開口,他先前在林子裡射死的那人用的是天煞幫的纏枝術,因此懷疑那人是天煞幫的,而之前他就一直懷疑天煞幫與巫木青有什麼關係,於是後來順藤摸瓜意**見了慕容易,他首先的反應就是慕容易也參與了巫木青的計劃。
關揚與慕容易之間並無多大的交情,但事實還是有點讓他無法接受,他打心眼裡不願自己的任何一個朋友站在敵對的立場上,他實在不願意失去任何一個朋友。即使他們之間並沒有多大的交情。
沉思良久,關揚忽然嘆了口氣,看著慕容易,面色凝重地道:“我想知道你剛才跟誰見面了,談的何事?”
慕容易聽到他的話時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我一定要說嗎?”
關揚道:“你可以不說,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知道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慕容易嘆道:“可是由我說出來與你自己查出來,結果卻全然不同。”
關揚道:“哦?”
慕容易道:“我若是親口說出來,那就說明我對你沒有隱瞞,我們或許依然是朋友,可是如果今日我對你敷衍了事,日後你自己查出來,未免會對我心生戒備,我們這朋友多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