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真實情況看上去就如他們分析的一模一樣,但心中總有一絲莫名的不安,總覺得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見兩人都不說話了,土地婆這才看著兩人,緩緩道:“看樣子你們都差不多理出頭緒了,我也沒什麼能幫助你們的了,天就要亮了,你們回去吧。”
關揚聞言,透過門縫向外一望,果然看見外面一線灰白。不由得大為驚奇,不知不覺間幾個時辰竟就這樣過去了。
土地婆已經下了逐客令,半躺在木**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說了大半夜的話,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閉上眼睛的時候顯得異常的安靜,安靜得好像不是在休息,而是已經徹底死掉了。
關揚和寧無雙對視了一眼,慢慢站起,衝土地婆抱拳鞠了個躬,然後走出木屋。
剛走兩步,土地婆忽又睜開了眼睛,看著關揚道:“等等。”
兩人立馬又停下,看著土地婆。
土地婆的目光落在關揚臉上,感覺格外的親切溫和,像母親的手在撫慰臉龐,關揚心中頓時湧出一股難以言表的酸澀與溫暖。她的聲音也更加的溫柔:“你叫什麼名字?”
關揚下意識就說出了名字:“關揚。”
土地婆居然露出一個十分放心的微笑,讓關揚感到格外納悶。她接著轉頭看向寧無雙,以同樣的態度問道:“你呢?”
寧無雙道:“我叫寧無雙,是關揚的好朋友。”
土地婆笑著點點頭,將目光移向關揚,然後停留在牆壁上的某一處。
兩人循著目光望去,正好看見掛在牆上的那隻殘破的八爪銀鉤。
土地婆道:“我最後請你們幫我一個忙,你們幫我把這隻八爪銀鉤交給一位故人。”
關揚猶豫著將八爪銀鉤取下來,小心地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似惋惜又似不解地道:“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土地婆嘆了一口氣,道:“我只能告訴你們,這是他在最後一次與人打架時弄的。”
這個他指的當然就是土地爺。
關揚幾乎想都沒想,就接道:“對手是巫木藍?”
土地婆聽到這三個字再次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眼睛也緊緊閉上了,過了許久才開口:“沒錯,就是巫木藍,那一戰他雖然沒有死,卻已經和死了沒什麼兩樣了,只可惜,最後他還是死了。”
再次回憶起痛苦的往事,使她看上去極為悲傷。說話的時候她手裡握了一隻杯子,這個時候,杯子已經裂成了幾片,但她還是緊緊抓著,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杯子已經快碎成渣了。
寧無雙總能在關鍵時候問出關鍵的問題,比如他這時候問:“你那個故人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土地婆搖搖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我也不知道故人在哪裡,不過我知道另一隻八爪銀鉤就在她的手裡。”
*
晨曦像亮劍一樣割破雲層,從天際上撒射下來,落在人的身上有點冰涼的暖意,射在新鮮翠綠的草葉上,折射出淡淡的晶瑩的光。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鮮活與充滿朝氣。這無疑是一個很美好的清晨。
樹林裡,關揚騎馬慢吞吞地走著,寧無雙跟在後面,兩個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沒過多久,他們便穿出樹林,踏上了一條坦途。
寧無雙騎在馬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道:“看來事情比我預料的要順利多了。”
關揚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哦,什麼事?”
寧無雙笑道:“當然就是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本來還以為要見土地爺得費不少功夫呢。”說完覺得不對,又立即改口道:“土地爺雖然不在了,但土地婆是一樣的,而且看上去她比土地爺還好說話。”
關揚道:“可是有一點你就不覺得奇怪?”
寧無雙疑道:“哪一點?”
關揚道:“就是這個土地婆。”
寧無雙道:“是挺奇怪的,可我覺得她不像是假的。”
關揚道:“可是她一直對自己的來歷避而不談。”
寧無雙忍不住要為她辯解道:“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呢。”
沉默了半晌,關揚突然道:“最好是這樣。”
寧無雙一愣,一夾馬肚子趕上關揚,看著他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的那樣。”
關揚無奈道:“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說的那樣啊。算了算了,不跟你說了,一說你就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