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真心,卻不想你由始至終都因那一句誓言待在這裡。”
他苦苦一笑,籠著張沐的手也放了下來,嘴裡輕聲低喃幾句。
那聲音頗小,張沐聽不清楚,只覺得自己最後一句話貌似傷到太子。左思右想,卻想不通這“傷”究竟是什麼。
好半晌回憶後,她心裡禁不住咯噔一下,呃,昨晚太子似乎說了句“我愛你”,真情實意,今日卻換來她這樣的回答,誠然,誠然該生氣的。
錦黃色的袍子在眼前閃過,剛剛還坐在旁側摟著她的人,已坐回書案後的椅子。張沐搓了搓手,覺得空氣裡徒弟瀰漫著一股冷清入心的寒意。
朱佑樘輕飄飄瞟眼看了張沐一眼,瞧不出悲也瞧不出喜,只是淡淡地將最終的結論告知於她:“你既然願意呆在宮中,那就依你所願,但要約定今日回去後,一週之內,不許出儲秀宮半步。若有人來宮中探你,無論何人包括我在內也要以生病為由,拒絕見人。”他盯著張沐,眸子裡一派洶湧澎湃,一字一句地說“你這樣守約的人,我應該可以完全相信的,對吧?”
張沐心裡一抽,愣了半刻,才僵硬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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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回儲秀宮的那日早晨起,張沐就過起了“隱士”的生活,關在房內,只有蔡姑姑替她送食。因她以不適為由拒客,飲食之物也多是粥湯之類,過得甚是淒涼。
這困境倒難不倒張沐,唯一讓她鬱悶的便是四日下來,無一人探訪。換句話說,她這廂演戲演的淋漓盡致,卻是獨角的滑稽戲,無一位互動的觀眾。
蔡琅瞧著不忍心,勸著張沐在儲秀宮內溜達溜達。儲秀宮有幾位宮女把風,若是有哪位來訪,臨時通風報信一下也是可以的。張沐聽得蔡姑姑一溜一溜的意見,覺得不錯,掀了被單,推了房門,在儲秀宮小小地行走一番。
一日下來果然沒事,張沐的膽子也大了,第二日也照葫蘆畫瓢繼續咋宮裡溜達。
她卻忘了宮裡有種人叫做眼線
依舊是淡黃色的錦袍,修長的男子左手提著一木質食籃,笑嘻嘻地站在儲秀宮的後花園處。張沐撫了撫額頭,狀似纖弱地哀了句“哎呦”,繞過那人正要奔向房內。
還未走幾步,就被那人攔住。若他用手攔,張沐還可抵擋幾下,但他卻反問了句她最想知道的事情,生生地止住了張沐的步伐。
“張沐,你不想知道皇兄如今的境況嗎?”
蔡姑姑自打那日在自己面前洩了口風后,對廢太子一事萬分保密。困在這儲秀宮內,出不得,問不得,如今已六日過去了,也不知這場風波是否過去。
張沐記得初見朱佑樘時,他在洞內曾低語“父皇有心罷黜他。”當日以為是昏睡之語,卻不想居然是事實。她瞟了眼前面的朱佑杬,如果傳聞沒錯,若朱佑樘被廢,他四皇子就會是繼任的太子。
自古立太子除了立長這一條外,還有一條即是立貴。宮裡最貴的萬貴妃膝下無子,若朱佑樘被廢,四皇子作為宸妃的兒子,又是其它皇子中最長的,自是太子人選。
這樣尊貴的人物,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地方?
朱佑杬看著張沐眼睛上轉下轉,左轉右轉,心知她在打著主意,也不多語。只搖了搖手中的食盒“不請我坐一坐?”
旁側的蔡琅推了推張沐,見主子沒什麼反應,恭敬地回了句“皇子,請跟奴婢來。”領著朱佑杬走向正堂。
那朱佑杬走時,回過頭,拎了拎手中的食盒,衝張沐揶揄一笑。
書裡面有一句叫做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張沐瞅著四皇子的背影,又特意看了看那木盒,覺得這句話當真不錯。她千躲萬躲,卻沒想到儲秀宮內某不知名的宮女大開方便之門,她連心裡防線都沒築好,那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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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下椅子,沏上茶葉,點上幽幽的香爐,
蔡姑姑在張沐渴望的眼神中毅然離場,走時,還不忘關上木門。
儲秀宮安靜的很,張沐聽見對面朱佑杬點打桌面的聲音,這一點他倒是很像孫公公,拿起一樣東西都能打得歡快。
“四皇子,您還未說太子如今怎樣?”張沐率先打破沉默。
“你把盒子裡的東西吃了,我就告訴你。”
聽著那冷清清的語氣,張沐的手顫顫巍巍地開啟木盒,本以為是什麼驚世駭俗的食物,比如說蠍子、螞蟻之流的,卻不想盒子裡放著一青花瓷龍雕碗,上頭堆著一碗碩大的地三鮮。
朱佑杬怏怏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