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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莫要灰心,皇上今日不是來過此地,想來他心裡還是有您的一分位置。”身旁的白衣宮女出言安慰。
女子從頭上摘下一支赤金嵌三寶步搖,上頭分嵌薔薇石、榴蓮石、芙蓉石,末尾垂有一溜紅瑪瑙米珠串,搖曳生輝。“如此盛裝打扮,本以為能留住皇上一眼,哪裡知道功敗垂成,還是讓萬貞兒那個賤人搶了先機。”
白衣女子接過金步搖,小心翼翼地放入房內僅有的梳妝檯內,“小姐,秀兒不懂,小姐為什麼不素面朝天,讓皇帝心生憐憫,反倒豔妝出現?”
女子冷哼一笑,美豔的眼底露出一絲輕蔑。
“這便是計謀,女子色衰則愛弛,皇帝肯見我一面至少說明萬貞兒在他心中不似從前那般美貌,而我就要讓他知道,雖然年華已逝,但我吳敏卻依舊是美貌冠宮中。”
初入宮闈 08 奪兵
08 奪兵
興王府四周隱著高大的古樹,枝葉繁茂,隨著夜風的吹拂發出“颯颯”的摩擦聲,間或著湖畔的蛐蛐、水蛙、鳥鳴,交疊起伏別有一番熱鬧的餘味。
興許是為了彌補心中的愧疚,今年開春,朱佑杬剛滿十歲生辰,皇帝就頒下聖旨冊朱佑杬為興王,並在騾馬街北面的梁家園衚衕劃了三大院子,拼合成一座王府。
正門上掛著當日賜府時同時賞賜的匾額“興王府”,上面的字是皇帝親筆所寫。
夜半三更,街道原該一片漆黑,但此時卻被一圈火把照映地通紅,月亮的光華也隱沒下去,掩在這火光之後。
門口的守衛捏著手中的長矛,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計程車兵,見他們個個手中握著火把,神色嚴肅,額頭上圍著白色的紗布。
在一聲“停”的號令下士兵整齊劃一地站在興王府的門口,手中的火把照在“興王府”三個大字上。
隊伍裡站出一位身著五蟒四爪鵪鶉官袍,頭頂起花金頂的將軍,霸氣洶洶地衝侍衛喊了句“快喚興王出來。”
聲音裡有些氣急敗壞,幾乎傳不上氣來。
守衛死死地握著手中的長矛,面對著那將軍,哆哆嗦嗦地說了句“你你有什麼事情需要通報?”
突地看見那將軍神色不對,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冰冷幽蘭的劍光從頭上劃過。守衛冷汗過後只覺得頭上涼颼颼地,低頭一看,剛剛還在頂上的帽子已落在地上。
“小子,不要這麼多話,快快叫興王出來,本將軍可沒有那麼好的性子。”
“陳將軍,這麼晚找本王有何事?”一句慵懶的聲音從府內傳來。
守衛看見自家主子從門後走出,水清長袍在火光下尤顯儒雅,面色冷清雙眸黑漆卻又給人不寒而慄的感覺。
“王爺,這些人突地出現,逼著奴才通傳,似乎有些惡意。”
守衛雖然心中膽寒,但還是握著長矛,直直地站在朱佑杬面前,要以自己的性命保護他。
朱佑杬微微頜首,越過守衛,看向面前的將軍說道:“陳將軍,你難道沒看見門前御賜的石碑,上面可寫著任何人進此府皆得卸下兵器。將軍沒下兵器就要通傳,似乎有些不夠誠意?”頓了頓,說道:“攪和著如此大的動靜,害的本王都沒能好好歇息。”
陳將軍眼光落在朱佑杬凌亂的衣袍上,見層層疊疊的水青色錦緞草率地披在身上。暗想面前的王爺只是個十歲的毛孩子,何必較真。躬下身,道了句“王爺,是微臣莽撞。唔,微臣只是急著見王爺,才忘了規矩。”
行完禮後,陳將軍上前一步,低聲對朱佑杬道了句:“王爺,借步說話?”
這陳將軍是京城的奮武校尉,掌管著大部分的宮內守衛,是宣鳳殿的死杆支持者,朱佑杬抬起眸子,火把下看不真切對方的面色。可是,往日萬貴妃都是暗地裡與他聯絡,這次堂而皇之地率兵而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念頭剛在腦中盤旋,朱佑杬下意識地猛然拽住陳將軍的衣領“將軍,難道是貴妃出事?”
陳將軍點點頭,“興王,現在形勢不利,據說今日午膳時間貴妃突地一口氣喘不上來,歿了。只是皇帝一直不肯發喪,所以宮中還未敲鐘。娘娘一心想讓王爺登基,微臣絕對不能違背娘娘的意思,如今已讓尚公公率兵圍住太子*,宣鳳殿兩處,只待王爺儘快入宮。”
“好,本王這就同你去。不過本王要更衣,你先入府歇息片刻。”
陳將軍指了指外頭計程車兵,婉言謝絕。“四皇子,外頭還有微臣這麼多兄弟,微臣還是在外頭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