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晦澀灑進每踩下去的一寸腳步裡,終於從頹廢灰暗的世界裡走出來,從此過上心如止水的安靜生活。
難道她不恨了還有錯嗎?恨他才是對的?這是什麼道理,對與錯,好與壞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小時候他看她性格不順眼,企圖改造成他想象中的樣子,又是恐嚇又是讓她看埋屍,長大了也不放過她。
到底她欠了他什麼?要這樣反覆糾纏下去。
夏季的天亮得早,四點多外面已經大亮,窗簾只拉了一半,光亮照在這套豪華的總統套房裡只讓人刺眼。
室內黑司曜睡得很死,不,不能說死,應該說他睡得很甜,有很久他沒有這樣安詳而滿足地睡過去,更多的是在酒精的麻痺中昏昏沉沉睡著,然後在白天的繁忙中掙扎,再在下一個夜晚買醉。
鍾未昔離開前沒看他一眼,她不想看,一看就噁心,一看就想嘔,他臉上身上交雜著血,睡在一灘開滿暗紅色血液的床鋪上就像被人捅過無數刀。
她不恨,真的,對於一個被傷得徹底的人來說,這真的不算什麼。
早晨的空氣很好,新鮮,像街上行行走走的路人,也像東方漸漸升起來的日出,透出旺盛的生命力。
她腳步變得拖沓、遲緩,昨晚的踐踏壓榨了她兩年多的時間才治好的心靈傷,曾經的落寞、沉悶、疲倦如今又回到這具身體裡。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段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她花了兩個小時,上火車的一剎那整個人垮掉了,癱坐在位置上再也沒能醒來。
牧離收到電話前發了好大一通火,他熬紅眼,把能砸的全砸了,最遭殃的是廚房裡的東西,鍋碗瓢盆被砸了個稀巴爛,餐桌被推倒,狠狠地在上面踩,毀了個徹底。
昨天他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