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得睡。”他的目光停頓在我的臉上,“牛奶里加了半顆安眠藥,好好睡覺等我回來再吃飯。”
我眨眨眼,才察覺眼皮又酸又重,不由心下苦笑,不用照鏡子都猜得到自己眼睛斷定是腫如核桃狼狽不堪,也懶得爭辯,順從地點了點頭。
所幸藉著藥力的關係,一覺醒來已是日落西山,也沒有做夢;陽臺的簾子沒拉上,外面天空灰濛濛的。睡得太久沒進食,肚子傳來空虛的飢餓感,但輕巧的鵝絨軟綿綿暖乎乎的舒服得我一點也不想動,只是睜著眼靜靜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他的手還緊緊貼在我赤/裸的胸前,姿勢十足十的佔有不容他人覬覦。我一遍遍瀏覽他濃密的眉頭,高挺的鼻子,好看的唇型,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覺得這個男人怎麼那麼英俊,即便熟睡中的他眉心微微蹙起,依舊好看得動人心絃。
我伸手輕輕搭上他腰際,身體更加貼近他的胸口,寧靜的心忍不住輕輕喟嘆:愛情這個東西,真是來去全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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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做了南瓜湯,涼拌青瓜,姜蔥排骨,外加自己最愛的麻婆豆腐,簡單的三菜一湯,都是不太考究技術的家常便飯,帶著隔熱手套端著菜餚轉身便看到倚在門關處的虞仲之,他挺身而立,上身赤/裸,下身僅著熱褲,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忙活,墨黑的眸子眼也不眨看著我,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言芑瞟噶。
“起來了?等會吧,馬上就好。”我的臉有些發熱,儘量移開視線。
“我從來不知道虞太太會這麼賢惠。”他語帶調侃,走過來搶過我手上的活,高大的身軀往前一站,本還寬裕的廚房顯得有些擁擠,他說:“可惜,我沒打算要虞太太洗手作羹湯。”
“為什麼?”我眨眨眼,男人不都希望家裡的女人最好家務活全包順帶伺候好他嗎。
“這不顯而易見嗎,虞太太的廚藝天分真的有待商榷。”他涼薄的唇揚起抹揶揄的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流理臺上的傑作。
“據我所知,虞先生也好不了哪裡去。”我咬了咬唇不服氣地說,想起了那次我感冒,他煮出來的粥也好看不了哪裡去。
虞仲之也猜到我腦中所想,好氣又好笑地說“那次是誰搶了我的去吃得一臉滿足的?”
“你不相信我會做得好?”
“我相信你,只是此等閒事,為夫服其勞便是。”
他這是在說甜言蜜語嗎?更見鬼的是,這樣肉麻矯情的話他居然眼也不眨說得一臉正經!我吶吶張大嘴巴看著他的背影,默默地在餐桌落座;目光卻像長了膠般黏在他身上忘了離開。都說下廚的男人最有魅力,我看著他的背影,腦海中忽然想到某些旖旎的片段,喉嚨咕嚕吞嚥了兩下。
我說:“不去公司可以嗎?你其實不用這樣陪我的。”
“老闆休息幾天公司又不會倒。”他說得不以為然,無所謂的態度讓我很懷疑此刻窩在沙發上逗貓的男人是不是工作狂虞仲之,尤其發現他最近一個禮拜愛上一個叫‘和你對對看兩眼淚汪汪’的遊戲,每次眼角不經意掃到他把小貓兒吊起與之大眼瞪小眼看誰先眨眼的幼稚遊戲,我都有種說不出話來的無力感。大抵,男人都有孩子氣的一面。
他原意是想陪我,怕我傷心難過什麼的,我猜他是被自己那天機場裡失魂落魄的樣子給嚇倒了。可事實上我也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因為許寧寧要結婚了,臨時的婚禮辦得倉促,兩家都是京城大戶人家,向來高調,這會倒也不建議媒體摻和,一切程式從簡但求速度誄。
我被邀做伴娘是逃不了的,喜帖許寧寧早早就送了過來,順便聽她哭訴未婚生子的如意算盤落空的過程,無邏輯的囉嗦一大堆,好不容易說到重點是保守的許家爸媽日漸見女兒肚子大卻老沒聽到要辦婚禮的訊息,一問之下知道是她的餿主意都氣瘋了,別人家的女兒是母憑子貴恨不能死死霸住秦家少奶奶的寶座不放,她倒好,肚子都大了還趕什麼潮流未婚生子,說出去也不怕害臊
“我贊同許媽媽的話,教訓得好。”我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額頭,懶得揭穿她嘴上說不高興,眼睛卻笑得春暖花開,怎麼看都沒有不樂意的意思。相愛的兩個人帶著愛的結晶真正走進彼此的生命,並與之盟誓共同承擔未來,這是件多麼浪漫美好的事情,哪個女人不憧憬?
“也就是看在小小秦的份上我才束手就擒,我都想好了,等生出來就丟給他們帶,保管有他們好受的。”她鼓起腮幫子,說得煞有其事,年輕的臉上還有未褪淨的任性;或許是她的小腹才微微隆起,還沒能深刻領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