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古若楓,心裡頓時明白這個人還沒有死。
低下身,他伸手探到女人的鼻尖,有呼吸,但他卻沾染了一手的粘稠血漬。
女人的手一直緊緊的抓住鄭煦央的褲腿,有了極為頑強的求生意識。鄭煦央抬頭,望著幾十米的高崖,從上面摔落還想活嗎?人的意識還真的堅強,尤其是眼前的這個。
“人是不是死了,我們還是趕緊走,要不然會沾染不該沾染的東西。”古若楓最怕死人,他摸著自己的手很是害怕地說道。
聽到死這個字,抓著鄭煦央褲腿的手又收緊了幾分。她不想死,不想死在這裡,她還有未了的心願,還有一個心願。她沒死,真的沒有死,她還活著
“這麼想活,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條活路。只是你這樣的身體,不知道醒來以後還想不想活下去呢?”唇邊一抹嘲諷,鄭煦央彎腰抱起地面上的女人。
冰冷的身體在碰觸到溫暖後縮了一縮,似乎憑著本能想要尋求溫暖。鄭煦央身體一震,這樣的瑟縮,令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身影。
長睫如扇,臉如夏花,眉眼生春,唯獨唇上一抹嘲諷。
該死的,腦海中有不該出現的人,鄭煦央努力地將那張面容壓了下去。他們的帳還沒有算完,那個惡毒的女人。
“你為何要抱一個死人”古若楓見鄭煦央竟然抱屍體走路,他頓時後退了幾步。
鄭煦央心情正不爽,他聲音冷的如寒風過境,“不想死就跟上。”
心裡不甘,但誰叫自己是路痴。古若楓很是委屈地在心裡詛咒鄭煦央走路跌跤,不過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幽暗的大海,忽然間咆哮起來。萬重波濤憤怒而來,幽暗的海天已經沒有月亮的身影。
065章:溫柔背後的刀子
血染的紫紗,如同是血海中飄蕩的幽魂。六孽訫鉞望著那全身是血,滿目全非的女人,就連是鄭煦央都有點發憷。成了這樣,到底是什麼樣的意志令這個女人活下去的。
好在船上有幾位醫生是鄭煦央專門挖角過來的,算是這個女人命大,還遇見了良醫。
“傷的太重,只能先止血,能不能活就聽天意了。”從船艙裡走出來的醫生搖搖頭,一臉的愁容。
鄭煦央站在甲板上,只是點點頭,隨後就下了船艙。
到了艙底的房間,推開門的一瞬就能夠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古若楓已經忍不住奔出去嘔了三次了,因為血腥味太濃郁了。這血的味道有點怪異,似乎給外的香濃,如同是攪拌在花叢中的蜂蜜。
望著床上裹成木乃伊一樣的女人,鄭煦央總覺得這人有點熟悉,但他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或者說面目全非,令他完全不認識這個女人,除了她的體溫有點偏低。
認識的人中,唯獨葉安涼的體溫偏低,但她已經嫁人,應該不會出現在這裡。如果說鄭煦央忽略了什麼,那就是夜晚太黑,他們都沒有發現女人的衣服是婚紗,而不是一件晚禮服。
船行駛在漆黑一片的大海上,慢慢地沒入了黑暗中。
小島上則是一片混亂,新娘不見了,竟然平白無故的在城堡裡消失不見了。
蘇炎親自帶人去找,他相信藥效不會那麼快就過去。至少要等他要了她,至少要等到明日,所以在這個時候她是不能走動的。不要說走動,就算是移動一下下都不可能。這樣的話,只有一個可能,是有人掠走了他的新娘。
尋找了一夜,有人被動物咬傷了,有人不小心跌落了懸崖摔傷了。直到天亮,還是沒有人看見新娘的影子,唯獨海岸的一邊有一些紫色的婚紗扯過的碎片。
海岸的下方早已灌滿了海水,掉落下去的人不是被捲入海中,就早已摔死在懸崖之下。
蘇炎站在海邊很久,久到他的四肢都已經冰冷的如同是灌了寒鐵。他就矗立在哪裡,一雙眼睛幽幽沉沉的望著海天處,沒有哭,也沒有怒,安靜的令人覺得恐怖。他的手中只是抓著一點紫色,緊緊的攥著。
“蘇炎”方一憐站在蘇炎的身後極為擔憂的叫了一聲,不知為何,只是看著蘇炎的背影,她就會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那種將空氣都凍結的低壓,令她呼吸困難。
人是她殺的,不過她一點都不後悔,因為她愛他。他們一起上學,一起經商,她甚至透過家裡的勢力幫助他。她要的不多,只是他的愛,而不是該死的紅顏知己。她不明白,只是一個女人,甚至是陌生到她都沒有聽過的女人竟然忽然成了蘇炎的妻子。聽到訊息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徹底的崩潰了。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