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陌生,陌生到自己都覺得鏡子裡的女人是一個陌生人。除了那雙眼睛是自己的,沒有任何再是自己的了。
新的面孔,新的身份,她只是一個沒有過去的女人,白蘇。sxkt。
身體多處都有傷疤,所有的傷疤都去除的乾乾淨淨,就連她身上十六歲那夜的疤痕也不見了。過去,徹底的成了過去。葉安涼的人生對白蘇來說似乎就是別人的人生,而她的人生從現在才開始。
雙腿經過一番辛苦的康復,徹底的好轉了,只是到了陰天還會覺的痠痛。其他的地方,唯獨一處沒有好轉過。她還是怕冷,冷的會覺得牙齒打冷戰。
白蘇的面容並不美麗,除了那雙眼睛格外的有點精神以外,其他的地方都不是很漂亮。臉蛋平平常常,鼻子也不高,只是有點小巧。整張面孔看上去就如同是一朵梨花,輕輕悠悠的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空白的一切,只是那雙眼睛能夠窺探一切。
整容的醫生也問過葉安涼,是不是要給她做的好看點,但她要求的只是一份平靜。不需要紛爭的平靜,不要美麗,不要招搖,就是如此的普通。醫生有幾分鐘的愣神,隨後還是給葉安涼做了整形手術。
整形手術算是成功,除了她的面容沒有變的更加漂亮以外。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葉安涼的臉算是勉強能夠見人了。鄭煦央也沒有要求她做任何事情,只是叫她好好的康復,因為他不需要一個廢人。
又過了半年,直到葉安涼完全的蛻變以後,她才徹底的有機會面對鄭煦央。這半年裡,他們似乎也沒有怎麼見過面。他似乎一直都很忙,忙的不可開交,幾乎要忘了她的存在。除了那一夜他們交流過一次以後,他們彼此似乎就是陌生人。直到半年後,葉安涼健康地推開鄭煦央書房的門,他們才又一次地面對彼此。
“誰讓你進來的?”鄭煦央抬頭,一雙眼睛森冷如劍鋒,他盯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問道。家中什麼時候門禁如此疏忽了,連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都可以進來。舉凡是家中的傭人,他都認得,但是眼前的這個他顯然沒有任何印象。
葉安涼唇邊一抹笑,她不由的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孔。這樣平凡的一張臉孔,難怪他不認識,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很。
“我跟你約好的,只要病好了就會來實現我的價值。”葉安涼淡笑,都說人可以長得平凡一點,至少要會微笑。微笑的話,至少不會叫別人覺得有距離。
即使葉安涼努力地想要表現出幾分和藹和親的樣子,只是那雙眼睛中沉澱了太多的東西。還有就是與生俱來的一份從容淡定,就算是變了再多,也改變不了那份氣度。
鄭煦央閱人無數,見了葉安涼第一面他就覺得眼前的人有點熟悉。這份熟悉令他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只是他記憶是過目不忘,此刻也完全記不住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張臉。不是說臉孔有多像,只是那眼睛,真的有點令人不討喜。即使如何裝,還是改不了那份虛偽。不是發自內心的笑,而是為了笑所以笑。
“你是那個木乃伊?”鄭煦央脫口,話中有幾分失望。在他看來,至少應該是一個美女,而不是一個如此普通的女人。光是這樣的面容,就令女人的價值喪失了一半。如果是有利用價值的女人,至少要先有一張令人傾倒的面容。
木乃伊,葉安涼心裡真的汗了一下。這個是不是冷笑話,她以前是被包裹住了,也不應該將人定義為木乃伊。不過當時確實有幾分木乃伊是真的,但是還沒有到死了地步。
見鄭煦央眼中略微失望,她心中已經明白他的失望是為何了。不就是因為臉蛋令他失望了很多,有必要如此嗎?
“對木乃伊繃帶下的面容感到失望了嗎?”葉安涼自嘲的一笑,這分面容倒是有幾分令她覺得安心。至少面前的這個人不會認識自己,其他的人自然也不會認識自己。
“的確,至少我覺得能夠出現在蘇炎的島嶼上的女人應該是有幾分好容貌的。”鄭煦央從來都不覺得女人是可以與男人一較高下的,所以他自然將葉安涼當成是陪客的女人之一。畢竟很多商賈富豪都喜歡帶著漂亮的小秘書去出席晚會,至於她為何跌落在那個地方,他倒是有幾分不解了。
蘇炎的名字如同是一顆炸彈,哄哄的一聲令葉安涼差點站不穩。過了許久,她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鄭煦央,她又問了一句,“你確定是在蘇炎的島上嗎?”
鄭煦央覺得葉安涼的表情似乎有點怪異,尤其是那雙眼睛中的驚嚇,還有一種不敢相信。只是一秒鐘,雖然隨即就轉瞬即逝,也令他心中有幾分在意。這個女人,跟蘇炎有什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