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技師,她能做技師的老師,看來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了。依依資歷比雪飛鴻深,卻成了雪飛鴻這個毛頭小子的手下,但她不以為意,反正她拿的錢也不比他少,不在乎一個管理者的虛名。同時她還兼做技師,不少人還慕名而來找她或者是回頭客。
看來幹這事也得講究技術啊,並不都是漂亮年齡取勝的。
雪飛鴻自然不敢在她面前擺架子,事事都恭敬地請教她,她一般都毫無保留地告訴雪飛鴻,所以表面上是雪飛鴻在負責,其實還是她來管理。不過依依對林小琴可沒有好臉色,林小琴是整個鳳凰軒唯一的經理,主要負責ktv部,但也兼管主樓這邊的洗腳部和桑拿部,尤其喜歡到桑拿部這邊指手畫腳。桑拿部有三十來個技師,每一個都曾被她罵過,而且罵的十分難聽。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態,以及對技師鄙視眼神嘲諷的口吻,處處都在表現她那可笑的優越感。
雪飛鴻實在看不慣她那自以為是的德性,於是偶爾對她冷嘲熱諷,故意在她面前提肥佬,甚至還捉弄她。一次一個客人讓雪飛鴻介紹一個好點的技師,他偷偷地指著林小琴。那人還真走到林小琴身邊去。林小琴並沒生氣,表現出良好的職業經理人的素養,對那人耳語了一番,那人悻悻走開。走到他旁邊,那人憤憤地說:“tmd忒貴了,拿我當凱子宰,玩一次問我要一千。”
雪飛鴻也心中冷笑:一千塊就可以隨便把自己賣了,有什麼資格鄙視那些技師呢。
林小琴明白是雪飛鴻玩的把戲,但沒生氣,待那人被技師帶走後,故意套近乎地說:“那人竟然想上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我便說玩一次一千,那人被嚇走了,一千塊都出不起,還想玩老孃。”
“是不是出一千就能讓我們的林經理陪?”
雪飛鴻取笑說。
林小琴看看雪飛鴻,眼神一挑:“怎麼,你也想上老孃?”
雪飛鴻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朋友妻不可欺,你是肥佬的”
“別跟我再提肥佬。”
林小琴狠狠地打斷他的話,“再提他我把你都捏碎。”
林小琴對雪飛鴻倒還不差,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她的底細的緣故,她不敢對他擺譜。一個月後當她躺在他懷裡的時候,她也承認了有這方面的原因,看似強悍的她,其實也是個脆弱的女人,她怕雪飛鴻看不起她。當然她還說了另一個原因,說是看他比較順眼。
桑拿部主要靠做晚上生意,生意也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人滿為患,技師們接連上鍾也忙不過來,幹那事的次數比上廁所的次數還多,甚至忙得連飯都趕不上吃,或者正在吃飯,就被叫去上鍾了。周公一飯三吐哺,為了是廣納天下賢人,而她們則是為閒人服務,而且也真應了孔夫子那句古語:食色,性也。
生意不好的時候,大家只有聚在一個屋子裡,看看電視,聊聊天,而雪飛鴻是裡面唯一的帥哥,她們就喜歡拿他開玩笑。上午生意最差,依依就偶爾組織下培訓。
技師培訓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令人熱血沸騰。依依讓雪飛鴻扮客人,第一次新鮮就硬著頭皮扮了一次,但哪裡招架得住她們的媚功,三招兩式就讓他繳槍了,把她們笑得直打跌。
同時也怕她們有病,所以試了一次,雪飛鴻堅決不再沾染她們。
按照以前的做法都是找下面的保安來扮客人,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福利待遇。被輪上的人,簡直像做皇帝一樣高興,有的甚至還吃了偉哥上陣,以求能過關斬將,體驗完各色服務。
1000路車走走停停,穿梭在馬路上。雪飛鴻坐在最前邊的一個單座上,將雙手插入口袋,目光盯著窗外的夜景。100路是全市行駛路線最長的一路公交車,繞著這座城市走上大半圈,全程卻只要1塊錢。每當覺著寂寞壓抑了,雪飛鴻便會坐上100路車,從起點坐到終點,再從終點坐回起點。每次坐車,他總是選擇坐在最前邊的單座上,這樣既不會受打擾,又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一個上車的乘客,就如同看窗外的風景一般。他看的不是風景,是寂寞罷了。雖是晚上,但車廂裡還是坐滿了人,小孩的吵鬧,夫妻的嘮叨,情侶的呢喃聲聲入耳,多少慰藉了雪飛鴻寂寞的情懷,但這一點點溫暖轉瞬又被心底湧出的悲苦淹沒。側身看看身後滿車的乘客,雪飛鴻心底湧出一句話:人群中的寂寞才是真寂寞。
吱——公交車到達一處站點停了下來,雪飛鴻回過神來,習慣性地望向車門,眼神為之一熱。在雪飛鴻貧瘠的詞彙中只有這個詞勉強來形容她。
這位美人三十上下,一身黑衣,是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