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值。”贏烈微微頷首,又道:“昨兒在靜秋那兒,見了兩盞宮燈,說是你賞的?上頭的圖案別緻些,同她也合適。”蕭清婉笑道:“說不上賞,只是今日自書房出來,途徑絳雪軒就進去坐了坐,看昭儀屋裡太過素淨,就送了那兩盞宮燈去。只要靜昭儀別嫌了俗氣,就是好的了。”贏烈道:“朕看著,她倒是喜歡。她這個人性子恬淡,難得有東西投到她心坎上。”蕭清婉輕輕一笑,道:“她喜歡就好。”
贏烈吃了幾勺粥,又道:“昨兒收到奏報,湖州皇木這兩日就到京裡。屆時贏綿也就回來了,抽上一日讓他們幾個進來見見你。原本這事兒大婚第二日就該辦的,只是因著他不在京裡,朕思量著若先辦了,待他回來還要麻煩,不如就等著人齊了,一道辦了,也省了些手腳。”蕭清婉聽到‘湖州皇木進京’時,便已心頭劇震,又聽了後頭幾句話,面上便止不住的發了白,忙低頭連吃了幾口菜,遮掩了過去。贏烈瞧見了,打趣兒道:“想必今早是餓了,吃的這麼急。”蕭清婉淡淡一笑,道:“今早起的略早了些,這會子倒是覺得很有些胃口。”說著,頓了頓,又道:“皇木進了京,摩雲閣的工程也能繼續了。”贏烈道:“已是這個時候了,怎樣也趕不上重陽賞菊宴了。罷了,今年就在你說的那地兒辦了,朕已著人去佈置了。”蕭清婉聽了,也就不語了。
吃罷了早膳,贏烈自內侍手中接過茶漱了口,就道:“眼瞧著就是重陽了,朕瞧著別人那兒都裝點了,你這宮裡可要添置些什麼?”蕭清婉正看著人收拾桌子,聽皇帝說了,忙道:“皇上昨日才賞了臣妾蜀錦繡屏,這坤寧宮又奢華如斯,臣妾住著已是心有不安,萬不敢再行奢侈之事,皇上不必費心。”贏烈道:“雖是如此說,也要擺些應景的物事,應和佳節。不然,人瞧著不像不說,也要笑話朕對皇后太過小氣了。”蕭清婉笑道:“有那幾扇屏風擺著,誰敢說皇上小氣呢?且臣妾在家時,家父常說富貴儉中來,細水能長流,臣妾家風如此,皇上不要笑話。”贏烈頷首道:“你蕭家的家教倒且是好,只是也別太離了譜才是。”蕭清婉抿嘴一笑,道:“臣妾自有安排,皇上到那日來了就知道了。”贏烈就笑了,道:“促狹東西,又在打什麼主意,不對朕說。”
兩人說了些話,看著外頭風漸漸小了,時辰也到了,贏烈便起駕前去上朝。
蕭清婉送走了皇帝,連忙往後頭園子裡去,一眾宮人不知生了什麼變故,忙跟了上去。走到園裡,不見了那兩盆曇花,蕭清婉臉色立時暗了,問道:“那兩盆曇花呢?擱在何處了?”絳紫聽問,忙回道:“是明月姐姐,看著早間風大,說怕吹壞了,就給挪到庫裡去了。”蕭清婉聽了不語,半晌才道:“她也算是細心了。”絳紫看了看天,道:“雖是風小了些,這院裡還是有風沙,娘娘還是進去罷。”正說著,穆秋蘭興匆匆的打前頭走了過來,稟報道:“娘娘,李公公已帶人從花房抬了十盆菊花回來,娘娘瞧瞧放在哪兒合適?”
蕭清婉聽說,便來了興致,道:“且讓他們先送進來。”穆秋蘭便出去吩咐,不多時李明貴帶著一溜內監抱著菊花進來。李明貴上前打千見過了皇后,就道:“這些都是花房精挑細選的,品種名貴。雖有許多還打著花苞,但花房的匠人說,待開了花,都是能看上一季的。”蕭清婉細細打量了,見都是青瓷的盆子,同繪著菊花的紋路,便笑道:“這些匠人,也真會應景的了。”說著,又看了那些菊花,見紅、黃、白、墨、紫、雪青、淡綠,顏色不一,單瓣的、重瓣的、平絮的、卷絮的,式樣繁多。蕭清婉看了一回花,就道:“樣子倒也精神,看著不起風的時候,就放在那老槐樹底下。”說著,又對跟來的文燕道:“在家時,你是最會侍弄花草的,這十盆菊花就交給你了,留神看著。別讓風颳了雨淋了,重陽那日,是要看的。”文燕應了。
蕭清婉正看著一眾小太監擺放盆花,忽然就聽前頭青鶯怒斥道:“什麼腌臢東西,還要往娘娘眼前送!我看你的皮是癢了!”話音裡,還夾著一人細碎的哭泣聲。蕭清婉心頭疑惑,對穆秋蘭道:“你去瞧瞧怎麼回事,讓她在前頭大呼小叫的。”穆秋蘭聽了吩咐,就到前頭去問了幾句,就帶著青鶯同錦兒一道過來,錦兒哭得梨花帶雨,還不到跟前就跪下了。穆秋蘭上前低聲道:“娘娘,您那日讓養起來的那兩隻綬帶鳥,今兒早上死了。”蕭清婉聽了,就看著錦兒,見她低垂著頭,肩膀聳動著,抽抽噎噎的。
蕭清婉看了看錦兒,又掃了青鶯一眼,見她也垂著頭,面無神色,就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兒?誰發現的?”青鶯就回道:“回娘娘,是奴婢。奴婢早上無事,在廊上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