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兒,前日皇上同皇后在太液池邊賞荷,回坤寧宮的路上,皇上就透了這個意思。”貴妃聞言,銀牙暗咬,默默不語。尤尚義見她臉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話。

便在此時,文樂端了一盤切好的梨塊進來,貴妃見她便問:“打聽到了?”文樂放了盤子,回道:“是,內侍省傳了信兒來,說皇上今晚還在坤寧宮留宿。”貴妃聽著,將手裡的盞子端起遞到口邊,只抿了一口,就摔到了身邊奉茶的侍女身上。那宮女見主子陡然發怒,雖被茶水濺了一身,顧不得擦拭,慌忙跪了,連連磕頭稱“娘娘饒命”。只見貴妃柳眉倒豎,怒喝道:“你這賤婢,這麼熱的天,還給本宮吃這滾燙的茶,你安的什麼心?!本宮看你是存心要燙死本宮!”說著,便命文喜出去叫了兩個內監進來,令道:“將這奴才拖到後院去,讓她頂著盆跪在瓦子上,本宮不說起,誰也不許讓她起來!”那兩個內監得令,就拖了那宮女出去。

尤尚義在旁察言觀色,小心陪笑道:“娘娘鳳體要緊,不要為這等小事氣壞了身子,就值多了。”貴妃重新躺了回去,懶懶道:“倒是讓尤姑姑看了場笑話,如今這宮裡以為來了新主子,就不把本宮放眼裡的奴才,可多得緊呢。”尤尚義聽了,忙道:“那是她們不識好歹,娘娘何必跟這起小人一般見識。”貴妃闔上了雙目,道:“說了這些子話,本宮也乏了,就不留姑姑坐了。”尤尚義就起了身,笑道:“眼瞧著也要到掌燈時候了,奴婢該去了,改日再來伺候娘娘。”貴妃就著了文樂相送。

待送走了尤尚義,貴妃起身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頭逐漸亮起的燭火,染的豔紅的指甲在窗欞上,輕輕的磕著。

贏烈出了書房,因念著梁美人懷著身孕,就到她住著的延春閣坐了片刻,見她無事就說了些閒話,便起駕去了坤寧宮。

蕭清婉這一下午也只是閒著,青鶯終從庫裡尋到了塊胭脂紅的素面緞子,她親手裁了,細細的描了纏蔓葵花雙蝶翻飛的紋樣,就窩在炕上一針針的繡將起來。這般直繡了一個下午,她只覺眼花脖酸,就隨口問道:“什麼時候了?皇上可出了書房了?”旁邊一人道:“朕都在這兒恭候你多時了。”蕭清婉抬頭,見贏烈已是換了家常衣服,就在身邊立著,臉上掛著笑影,就慌忙丟了針線,下炕深深一福,道:“臣妾不知皇上駕到,有失迎迓,還望皇上恕罪。”贏烈笑道:“起來罷,是朕沒讓他們通報。”

蕭清婉起身,先令青鶯給上了茶水,才笑道:“皇上又不讓門上人通報,總是要唬得臣妾手足失措才高興。”贏烈笑道:“不過是想來瞧瞧朕不在的時候,你在做什麼。進來瞧見你繡得入神,不想吵你,就看了進去。”說著,就拿起繡筐裡才繡了幾針的荷包,看了一回,道:“雖還沒繡完,倒也看得出繡工細密了。是不及靜秋的精巧,難得的是,你的手藝裡總是帶著靈氣。”蕭清婉笑著拿了過來,道:“皇上見天瞧著好東西,哪裡還看得上臣妾的繡活呢?這是臣妾日前說的那個荷包,繡得了就自己佩著。”贏烈道:“午間朕才說過要你給朕繡些什麼,你別想著躲懶。”說著,又笑著加了句“皇后不許抗旨。”蕭清婉亦笑回道:“那臣妾就接了旨,只是皇上想要些什麼呢?沒邊沒沿兒的,可叫臣妾繡什麼呢?”贏烈莞爾道:“你繡什麼,朕都喜歡,就憑你繡罷。”蕭清婉就道:“哎呦,這般說來,臣妾繡上一世也繡不完了。”贏烈笑眯了眼睛,低聲道:“就是要你繡上一輩子。”蕭清婉就紅了臉,手裡擺弄著針線,就不言語了。

兩人坐著說笑了一回,蕭清婉就問道:“皇上是出了書房,就來了這兒了?站了那麼久,也不嫌腿痠?可要宮人來捏捏?”贏烈道:“倒沒站那麼久,是先去了梁美人那兒,才過來了。”蕭清婉道:“梁美人身子還好?臣妾這幾日也沒去瞧她。”贏烈道:“還是那樣,太醫說胎像有些不穩,也是她心事多的緣故。她素來有些膽小怕事,便是朕跟前,也有些畏手畏腳的。”蕭清婉道:“想必是她平日為人謹慎的緣故,這也是她的好處了。”贏烈道:“朕看她也沒什麼話說,坐了一會兒就來了。”蕭清婉雖聽贏烈如此說,但心知皇帝膝下單薄,只得了三個皇子並兩個公主,因而對皇嗣極看重,就道:“梁美人身懷有孕,關係龍脈,她素日又小心慣了,心有不安也是平常。皇上無事時,也該多陪陪她。”贏烈道:“這個朕自然知道。”

蕭清婉看贏烈神色,忖度著梁美人該是不得聖意,就岔開了話頭,道:“臣妾今日新得了一樣物件,皇上想不想瞧?”贏烈道:“你又有什麼新鮮玩意了?”蕭清婉笑道:“也不算新鮮呢。”說著,就轉去,親自提了那裝了綬帶鳥的籠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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