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兒不敢多說的,嬪妾皆看在眼中。娘娘又何必在嬪妾跟前兒這等放狠話呢?嬪妾可不是那等沒見過世面的人,娘娘隨意兩句話,就給唬住了!”
武穆二人齊聲道:“大膽,竟敢在娘娘跟前如此無禮!”蘇美人讓這二人一喝,又見蕭清婉一時不曾答話,臉上倒有了幾分得色,向上笑道:“娘娘還是放了嬪妾的丫頭回來,不然嬪妾受了驚嚇,驚了腹裡的胎兒,倒不好了。”
蕭清婉輕嘆了一聲,說道:“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說著,便向左右吩咐道:“帶蘇美人下去,好生清醒清醒。”話音才落,便有兩名宮人下去,摁住了蘇美人。
蘇氏這才變了臉色,大聲道:“皇后,你當真——”一語未畢,便被宮人用布巾重新堵了口,旋即被帶了下去。
后妃三人坐在殿上,一時沒有話說。明月端了兩盞茶上來,捧與武穆二人。蕭清婉便向她們笑道:“這深更半夜的,吃盞茶提提神,一會兒好問這婢子話。”那二人起身謝過,各自接了茶去。
殿上燈燭搖曳,映的人臉不甚分明,蘇氏被帶了下去,隔了好半晌沒有動靜。穆婕妤便有些坐不住了,向上試探道:“娘娘,這蘇氏究竟也懷著身孕,若是一時下手重了,當真弄出事來,卻不好”不待她說完,武婕妤便插口道:“娘娘自有決斷,你卻怕什麼?況且,有了今兒這一出,咱們還能容她把這胎生下來不成?”穆婕妤被她搶白一通,頗有些訕訕的,又遮掩道:“我哪裡是怕了,只是娘娘說留她還有用處。若是死在這裡,倒是壞了娘娘的籌謀。”武婕妤說道:“娘娘自然知曉,哪裡不會交代到?姐姐真是多心了。”幾句話,說的穆婕妤啞口無言。
蕭清婉在上頭看了一會兒,方才笑道:“二位都是一番為本宮的心思,本宮豈有不知?清肅後宮,本是本宮分內之事,倒叫二位妹妹操勞,卻叫本宮過意不去。”那二人連忙說道:“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正說話間,穆秋蘭折返回來,走到蕭清婉跟前低聲耳語了幾句,蕭清婉點頭道:“帶她上來罷。”
須臾,便有兩名宮人將蘇氏拖回殿上,重新在下頭跪了。
武穆二人留心看去,只見蘇氏臉色煞白,額沁冷汗,身子已是軟癱了,勉強跪著,身上倒是一處兒紅也不見的。
蕭清婉便笑道:“蘇美人如今可信了?”蘇氏白著臉,強忍著疼咬牙道:“娘娘究竟要怎樣?”蕭清婉不答話,只看了看武婕妤。武婕妤會意,當即說道:“你漏液與人私會,究竟所為何事,還不快快招來!”
蘇氏強辯道:“嬪妾只是夜間睡不著,外出走了走,撞見個小太監白問了幾句話,就叫武婕妤並穆婕妤給硬抓了來,怎好說是私會?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清婉斥道:“到了這時候,還要犟嘴!若沒有真憑實據,本宮豈會擅自拿你?!那小太監悉官局名冊上竟無此人,適才令掖庭局查明正身了,竟不是個閹人。如此人贓並獲,你倒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前頭你向德妃炫耀的那翡翠鐲子,又是誰與你的?可不要對本宮說是皇上的賞賜,內侍省並無記檔。”
蘇氏自知此事非同小可,倘或一朝認了,便是連皇帝也容不下自己,然而若是不招,眼下皇后這關又過不去,左右為難之下只是遲疑不定。
蕭清婉見她如此,便嚮明月努了個嘴。明月便自後頭端了一碗湯藥出來,送到蘇氏跟前。蘇氏不明其意,青鶯早已下來,伸手扼住她下顎,迫她開口。
蘇氏心驚膽戰,只道這是毒藥,登時嚇得渾身軟如爛泥,身子不住哆嗦。正要開口疾呼,卻聽皇后在上頭說道:“你肚子裡的孩子能否活過今夜,可全在你一念之間了。本宮知曉你家中已沒了人口,但聽聞你自幼在伯父家長大,令伯父將你視如己出。雖則令伯父膝下亦無男丁,倒是有個女兒,配了個做縣丞的夫婿,倒也和和美美。”
蘇美人這才知曉,那碗中的是墮胎藥,心下稍安,然而聽皇后言及家人,不免心又懸了起來,低頭不語。半日方才說道:“便是我依了娘娘的言語,那邊的人也決計饒不了我。現下林相雖已入獄,他朝中的同黨卻著實不少。我是何等出身,竟敢同他爭衡?”蕭清婉淡淡說道:“你既不敢同林家爭衡,倒敢和我蕭家作對。林家究竟許了你什麼好處,竟讓你膽子這般大了!”
蘇氏討了那幾下下馬威在身上,已是灰頭土臉,又知皇后今夜已是下了狠心,不如了她的意,自己斷無活到明朝的道理,只得一五一十交代道:“前些日子,林家買通了關節,使人進宮傳話,找上了我,叫我給他們通些訊息。事成必定關照我堂姐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