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蕭清婉便低頭笑道:“父親是朝臣,思量的自然是軍國大事。臣妾是皇上的妻室,心裡打算的,只是家長裡短罷了。皇上說的是芳華郡主的親事,臣妾這做嬸孃的,少不得要為小輩好生計較計較。若是為著別的,臣妾哪裡敢插口呢?”贏烈笑了笑,道:“你說的有理,朕也再想想,也罷,咱們不說這個了。方才你說虎父無犬子,可是緯兒如今這幅樣子,究竟算是誰的不是?”
蕭清婉知皇帝說起秋圍之事,只做不知,口裡問道:“皇長子怎麼了?今日早上,皇上還為著這個好生責怪貴妃姐姐,臣妾在邊上聽著,想勸又不敢勸的,又不知道是什麼事。”贏烈便將秋圍贏緯投毒一事說與她聽,又道:“皇子中屬他最年長,朕對他也分外看重些。他四歲就開了科,上書房,跟著林淮南讀書到了如今。那林淮南也是科舉出身,滿腹才學,他竟然是半點也沒學去,反倒是不知從哪兒學了些歪風邪氣!”蕭清婉聽著,又看皇帝面色不愉,就勸道:“大皇子年輕,不沉穩,爭強好勝也是常有的,也不算什麼。待過上幾年,有了年歲,再娶上一房妻室,就好了。”贏烈微微頷首,道:“若果真如此,倒也罷了,只是他屢屢生事,讓人不省心!”蕭清婉又說道:“臣妾只是不明白,大皇子好端端的,隨身帶著毒藥做什麼?”語畢,就看著贏烈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蕭清婉看皇帝一時沒言語,就掙了出來,走到外間將贏烈素日裡睡前吃的牛奶燉的茯苓霜端了進來,見他仍在床畔坐著,默然不語,便說道:“大皇子在宮裡,自然是沾染不著這些東西的。只是怕他身邊有些勢利小人,只顧討他的好,將些下三濫的手段教與他。他年紀輕,心裡沒成算的,就給這起人拐帶壞了。好在皇上早早知道了,只要趕開了那起人,再讓先生好生教導著,也就不致走了歧路了。”贏烈看著她,說道:“那他的耳根子也忒軟了。若他心裡拿定了主意,旁人說什麼,又豈能動他的心意?還是他自個兒心術不正!”說著,就自她手裡接了碗過去,一飲而盡。
蕭清婉聽皇帝如此說,不好接話,只是又拿了碗,遞給了青鶯,又吩咐了她們去燒熱水,就打發了她們出去。
贏烈見著她走動間,裙子被風帶起,就露出下頭一抹梅紅,便說道:“你這雙鞋,朕沒見過?”蕭清婉回身笑道:“是皇上出去打秋圍時,臣妾趁空做的。”贏烈便道:“過來讓朕瞧瞧。”蕭清婉依言走了過去,紅著臉微微拉起裙襬,就露出其下雙彎。
贏烈看那雙鞋是一方梅紅的緞子,上頭繡著朵朵臘梅,還綴著幾顆珠子。那針工十分精巧,梅花極是逼真,微微行動,便似要從鞋上飄下。紅黃相映,嬌豔非常,越發襯得其內的一雙金蓮小巧秀美。他看得興起,就攬了蕭清婉坐了,親手摘了那繡鞋下來,細細端倪把玩了一陣,才說道:“你這上頭的珠子,略有些黃了?”蕭清婉便笑道:“做的時候手頭沒趁手的珠子,為著這個再去問內侍省要,不值當得,是拆了一支戴舊了的珠花。”贏烈將那鞋放下,說道:“南海才進貢了兩斛南珠,質地都還不錯,明兒朕叫他們給你送來。”
蕭清婉含笑道:“皇上待臣妾已是太好,臣妾才來宮裡不足兩月,這坤寧宮裡裡外外已被皇上塞滿了。皇上再要賞賜,臣妾受之有愧呢。”贏烈道:“這不是朕賞你的,是朕送你的。”說著,又笑道:“待你幾時有了身孕,生下了皇子,也就不枉了。”蕭清婉低頭微笑道:“皇上又說這個了,難道定要皇子才是好的,公主就不好麼?”贏烈便道:“朕有三個皇子,大皇子為人淺薄張狂,二皇子庸碌,老三現下雖然還小,但朕冷眼瞧著,他長大了怕不也就是個懦弱的性子,沒有一個得朕意的。朕還是更中意你,你生下的皇子,乃是中宮所出,朕立他做儲君,也就省了外頭那些人的許多口舌了。”蕭清婉連忙笑道:“那三個皇子現在眼前,皇上還說他們不好。臣妾這還沒有個訊息呢,誰知道將來他是好是歹?又說不定臣妾只有生公主的命呢,都是些沒影兒的事兒。”
贏烈便莞爾道:“眼下是沒影兒的事兒,朕讓它有了影子也就是了。”蕭清婉頰上微染緋色,說道:“好好的說話,皇上又說起不正經的話來了。”贏烈看她嬌俏動情,不禁低聲道:“昨日才回來,身上乏,沒那許多精力跟你纏。今晚上,定要磨的你丟盔棄甲,看你往後還敢不敢跟朕倔。”蕭清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亦低聲道:“皇上整日裡閒了就思量出這些下流主意,好來欺負婉兒,婉兒不理皇上了。”口裡說著,就要起來,卻被贏烈按住了。
贏烈一手摟著她,一手便在她腋下抓撓,口裡笑道:“朕就喜歡欺負你,你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