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一次就成了,不過是試著打探打探罷了。那巧慧是文淑容近身使喚的,自然不比旁人。文淑容在宮裡孤立無援,孃家又沒什麼勢力,得皇上寵愛而安然至今,是有她的本事的。由其主則見其僕,那巧慧想必也不是省事的。”明月介面道:“既然巧慧這般口嚴,娘娘便料定人來了能問出話來麼?弄不好,倒打草驚蛇了。”蕭清婉輕輕一笑,道:“這聰明的人,遇著事兒,總會有些自己的主意。”言畢,便不再說了,只是對穆秋蘭道:“皇上說晚間還過來,你吩咐下去,把各樣要用的物事都預備了,再叫後頭小廚房預備幾樣皇上愛吃的點心。”穆秋蘭應道:“這都是老例了,奴婢自然知道。”
午後無事,蕭清婉走到庭前,看著院裡放的一溜花盆,裡頭鳳仙花開得極好,就叫了文燕絳紫來採摘花瓣,又說道:“留上兩株花色最濃的,放到廊上。著人留神看管,別叫風把種子吹跑了,明年還要種呢。”絳紫便問道:“娘娘採這花,還是要做胭脂麼?”蕭清婉道:“是要做胭脂,另還要搗了花泥包指甲使的。”絳紫便說道:“娘娘如今是皇后了,何必還自己做這個?那些個胭脂水粉,每月都有頭面坊的送來,還有外頭進貢的。若娘娘覺著眼下使的不夠好,儘可打發人到內侍省要去。這花看著雖好,究竟上不得檯面,風一吹四處都長的,娘娘還叫種在盆裡。奴婢說,不如留著盆子栽些牡丹芍藥,既好看又有身份。”
蕭清婉淺淺一笑,說道:“才使著你,就犯懶了,找出這麼些由頭來。”絳紫漲紅了臉,說道:“奴婢只是覺著這些花不配在娘娘跟前擺,哪裡是想偷懶呢?娘娘想想,奴婢自到了娘娘身邊,幾時犯過懶?”蕭清婉見她急了,便安撫道:“不過同你說笑,你倒急了。頭面坊送來的雖好,究竟是工匠做出來的,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往裡頭放些硃砂藥料?且這幾日本宮使著那胭脂,總覺得滯澀,不如咱們自己做的潤滑香鮮。只是這東西,是宮裡大夥都用著的,本宮也不好就叫他們改樣子,沒得讓人看著本宮才掌了權,就生出這麼些的新文來,又傳到皇上耳朵裡去,說本宮輕狂。”
文燕採了幾株,才插口問道:“只是娘娘素來不染指甲的,怎麼如今倒想起來染了?”蕭清婉道:“中秋那日,皇上說白指甲雖然清爽,只是天冷起來還是紅的豔麗些。這些日子總是在忙,沒得空閒理會這事,本宮也是方才瞧著這些花開得好,才想起這遭來。”兩個宮娥聽著,不敢怠慢,忙又低頭細細挑選採摘起來。
第71章 情切切
蕭清婉在院中看著她們摘了一回鳳仙花,忽有宮人來報道:“蘇修媛求見。”蕭清婉心中疑惑道:這蘇修媛素來不是正日子就見不著人的,今日是怎麼了。便道:“讓她進來。”說著,就往堂上去了。
進到堂裡,才坐定,便見蘇修媛姍姍的來了。蘇修媛上來見禮過,蕭清婉令宮人給她挪了凳子,說道:“蘇修媛今日有空閒,過來走走。”蘇修媛陪笑道:“娘娘說哪裡話,嬪妾是一直有心親近娘娘。只是見娘娘素日裡只與宸妃娘娘、文淑容、黎順容幾個得臉的姐妹來往,倒不敢來了。”蕭清婉就笑了,道:“蘇修媛這話就不通了,本宮這坤寧宮的大門隨時都敞著,只要是這宮裡的姐妹都可來走動的。莫非蘇修媛是見著哪個嬪妃在本宮這裡吃了閉門羹,才說這話的?”蘇修媛連忙笑道:“娘娘說笑了,想來是天氣冷了,大夥都在屋裡不願出來,故而走動少了。”蕭清婉笑道:“還是的,姐妹們懶怠走動,倒叫人瞧著,說本宮不好親近,卻是個什麼道理。”蘇修媛聽著,只訕訕的笑了。恰逢宮人送了茶上來,她忙接了過去,抿了一口就遮了過去。
一後一嬪坐著說了些閒話,蘇修媛便說道:“前日嬪妾母親進來,還多謝娘娘賞賜,母親託信兒進來說,娘娘賞的那幾丸藥好使的很。晚上吃了,頭就不疼了。”蕭清婉微微一笑,道:“那是太醫院照著老方子合的,究竟也不算什麼。只是太醫院的方子,外頭是不讓傳的,故而民間多有不知的。本宮因偶有頭疼的毛病,讓他們送了些,誰知好些日子了,也不見著犯,還有不少。若是蘇老夫人吃著好,蘇修媛去時就再拿上些。”
蘇修媛連忙起身謝了,又說道:“說起藥來,嬪妾母親進來時倒同嬪妾說了件稀罕事。京城東邊的楊竹梅斜街上有家名叫同春堂的生藥鋪子,因著嬪妾母家住在那左近,嬪妾母親也常使了人過去抓藥。進宮前那日,又去了,不想就撞見了文淑容的母親柳夫人。因柳夫人是親自去,嬪妾的家人便悄悄問了問她抓的什麼藥,才知是紅花、付子等幾味活經血的藥物。嬪妾知曉她們柳家是隻有文淑容一個女兒的,家中如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