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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突然,林霄措手不及,當堂被革了官職,下入獄中。滿朝文武,盡皆譁然。然而因著往日林霄行事刻薄,兼前頭協同群官捐納一事,樹敵甚眾。群臣既與他無甚交情,又看只為寥寥幾本奏章,皇帝便已龍顏震怒,心中皆揣度皇帝這是要辦了林家,故而也不肯觸此黴頭,各個韜光養晦,閉口不言。
朝散之後,蕭鼎仁當即命都察院派人將林府查抄,並幽禁林家一應家眷,又將林氏一族黨羽盡數緝拿。
因事前並無預兆,林府沒有預備,待都察院人到,登時便將林家弄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宋功泰親身至此,下令將林府家人搜身之後,皆趕到林府西北角的小院內幽禁。只可憐林家那些太太、小姐並姨娘、丫頭們,都是千金之軀,哪裡受過這等委屈。一時裡,林府哭號遍天,呻|吟滿地,這些女眷們各個花容不整,羅衫凌亂,咬牙暗罵不絕,然而法不容情,也只得低頭聽憑撥弄。有不服管束者,向查抄的衛士們叫嚷論理,那起衛士頗不耐煩,張口便道:“往日裡人捧著你們,你們是千金小姐。到了明兒,朝廷治下罪來,還不知賣到哪窯子裡去哩!還不老實些,仔細老爺棍棒伺候!”呵斥的這些女人們啞口無言,含羞而去。
林家也是功勳貴胄,世代為官,府邸自是深廣。這日足足鬧了一整日,直至日西宵禁時分,才算勉強搜了個明白。
宋功泰看了底下衛士送來的物件,見其內有幾本賬冊,並些書信很是緊要,又看天色將晚,便令鳴金收兵,只留一隊衛士看守門禁,匆匆回府而去。
贏烈下了朝堂,徑直回了養心殿,一日未出。到了晚間,也獨自宿在了養心殿內。
蕭清婉在坤寧宮內聞得訊息,只一笑置之。其時,正逢宸貴妃過來,坐著挑汗巾子,聞聽此事,便望著自家妹妹說道:“這便是你前頭說過的大事了?”蕭清婉笑道:“拔樹拔根,只搓弄林氏一個有什麼意思?她有林家在後頭撐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歪來歪去就是倒不掉,不如這樣來得痛快。”宸貴妃皺眉道:“你這樣逼迫皇上,不怕弄擰了事?”蕭清婉淡笑道:“我又沒有指使人誣陷林霄,那些彈劾的奏章上寫的,可都是有真憑實據的。若是皇上要把這樣的人當做股肱來使,那才真叫顛倒了呢。”說著,又正色道:“皇上,也該下個決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不是我不回評論,是我現在壓根就看不見評論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宸貴妃聽了她這一席話;雖是心中仍不安穩;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說道:“你既拿得穩,那就罷了。此次不同以往;你身上繫著縕兒的前程;可要萬分留神。一個不好;咱們可就滿盤皆輸了。”蕭清婉笑道:“姐姐不必憂慮,這一次定要讓林家萬劫不復!”說著;略停了停,又沉聲道:“林家同咱們蕭家鬥了幾代了;朝上總是平分秋色;這個局面也就到如今了。原本我心裡想著;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罷了。如今他們既然犯到我頭上來,那我自然容不得他們!”
宸貴妃娥眉微蹙,說道:“只是皇上那邊皇上歷來厭恨後宮干政,外戚勢大。你今除掉了林家是好,朝廷上若是咱們一家獨大,難保不惹皇上不快。此事非同小可,弄得不好,連你這皇后的位子也坐不穩當了。我和你又是同胞姊妹,那些言官們本就整日盯著找咱們的錯處兒,如今可就更有的說了。”
蕭清婉笑道:“這一節,我與爹爹都曾想到過,倒是不打緊。此次起事,蕭家並未出頭,林霄在朝多年,樹敵頗多,並不需咱們出手,只消推波助瀾便是足矣。姐姐只管把心放在肚裡罷。”宸貴妃仍是憂慮不安,但見她話說的極滿,慮及她身懷有孕,不宜操勞,也不便多說什麼。略坐了片刻,外頭人報小公主醒了,宸貴妃便起身去了。
夜間燈上,蕭清婉正在明間內抱著贏縕餵食湯飯,外頭人報“皇帝駕到。”她抱著孩子,不便起身,索性不動了。贏烈邁步進來,眼見此狀,微笑道:“你們母子兩個倒是愜意。”說著,便脫了外袍,交予宮人收了起來。蕭清婉摟著孩子,含笑說道:“臣妾懷著身子,每日吃不好睡不香的,偏這個又鬧人的緊,哪裡有什麼愜意。”說話間,贏烈已挨著她坐了下來,見滿桌吃食,又道:“早打發人來說朕要過來用膳,你也不等朕,倒自己先吃上了。”蕭清婉笑道:“皇上可是冤枉人了,縕兒挨不得,臣妾先喂他吃些。臣妾自個兒可是一口沒動,候著皇上呢。”贏烈細細一瞧,果見桌上的饌餚的描金蓋子都未揭開,只一碗奶粥在蕭清婉面前擱著,便笑道:“倒是朕失察了。”
贏縕見父親到來,便伸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