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隔日,天還不亮,他便起身穿衣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最近是更新的很慢過年期間做了個小遊戲,算作給大家個補償吧(咦,這算哪門子補償)
第二百三十五章
自此之後;贏烈大約又來過三四次,蕭清婉仍如那夜一般;任他做什麼;說什麼;只是淡然處之。贏烈甚覺無趣,卻又無可奈何,惱火之下,漸漸的便絕了蹤跡。
這一日,正是清和天氣,蕭清婉命人在後院桂樹底下安放了桌椅;擺了些茶果點心,她坐在桌邊做些針線;看著青鶯扶著贏縕在院裡四處轉著玩耍。明月立在一邊;替她剝著果子,嘴裡就笑道:“小殿下也真是個古怪的脾氣,除了娘娘誰帶他都不行的,他卻偏愛粘著青鶯。”蕭清婉聞說,抬頭掃了一眼,果然見青鶯被贏縕纏得疲於應付,滿臉倦容。
見此情形,她只微微一笑,說道:“想必也是他們兩個的緣法。”說著,將手裡的針線活計放下,端起茶碗啜了一口。
便在此時,春雨自前頭過來,俯身低聲道:“襄親王來與娘娘請安了,娘娘要見他麼?”蕭清婉淡淡說了句:“讓他在正殿候著罷。”便起身往後殿走去,又吩咐青鶯將贏縕抱回屋裡去。
明月跟隨其後,禁不住說道:“娘娘,那事兒才過去,襄親王就走來見娘娘。娘娘不怕皇上再起疑麼?”蕭清婉淺笑道:“他該當不會再疑心了。”明月不解,卻也不再多問,只隨她進到內殿,伺候著穿戴了,才又跟著往前頭去。
行至正殿,贏綿正在殿上坐著。一見蕭清婉出來,當即起身。二人見過,又各分賓主落座。
蕭清婉打量了他一番,見他今日穿著一件往昔裡見過的玄色團龍密紋氅衣,雖是面色平淡,卻比先瘦削了好些,想來前番他亦吃了不少苦頭。
贏綿瞧她雖略有憔悴之態,倒頗有精神,心下稍安。
當下,兩人各自問候了一番,於前番之事,皆絕口不提。
待寒暄已畢,贏綿便說道:“兒臣今日前來,一則是聽聞母后前番病重,特來與母后請安;二來,則是與母后辭行的。”
蕭清婉聞言,微有詫異,不覺開口問道:“怎麼,襄親王要離京麼?”贏綿頷首道:“西北軍務不定,兒臣特於御前請旨前往處置當地事宜皇上也已經准奏了。”蕭清婉聽畢,一時沒有言語,靜了半日方才頷首淡淡說道:“也好,西北雖是苦寒之地,又不大太平。然而自來是這亂中出功績,那兒於眼下倒是個好去處。只是,前不久皇上才與你賜婚,你便請旨前往西北,這婚事可要怎生處置?”
贏綿說道:“自是辦完婚事再行啟程,不過是納一房側妃,倒也費不了多少事。”蕭清婉問道:“怎麼是側妃?皇上下旨,竟不是正妃麼?”贏綿搖了搖頭,說道:“她眼下已懷了將近四月的身孕了。”蕭清婉微微一怔,旋即面色微黯,說道:“倒是委屈你了。”贏綿卻淡淡說道:“談不上什麼委屈,各取所需罷了。”蕭清婉又問道:“皇上怎麼說?”贏綿答道:“父皇也覺此女有失婦德,不配正妃一位,便答允了。”
一時裡,二人皆沒什麼言語,半晌蕭清婉忽然問道:“那位信陵侯夫人,現□子還好麼?”她這句話來的不因不由,贏綿卻望著她說道:“她身子好與不好,似是同母後沒甚相干。難得母后這樣惦記著什麼人。”蕭清婉冷笑道:“本宮是惦記她,十分的惦記。或許她眼下還好,然而本宮卻想讓她很不好。”贏綿頓了頓,沉聲說道:“贏綿還請皇后娘娘高抬貴手,饒了她去罷。她不過一個深閨婦人,母家又失了勢,成不得氣候的。”
蕭清婉冷冷說道:“本宮早先也是如此作想,方才沒有動她。可是如今這一局,本宮不得不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了。饒了她這一遭,莫不是還要等她再同什麼人聯合起來,又將本宮算計的陷入那萬劫不復的境地麼?襄親王也吃虧不小,怎麼倒替她說起好話來?”贏綿說道:“芳華郡主好歹也是朝廷命婦,沒有個確實的緣由,娘娘要怎麼治她的罪?雖則兒臣也信,依著娘娘的手段與勢力,想要悄無聲息的除掉她,絕非難事。但司徒統領同他夫人,情分是極好的。若是芳華郡主有什麼閃失,兒臣不知他會怎樣。”
蕭清婉冷笑道:“襄親王同這位至交倒是金蘭情深。”贏綿又說道:“並非兒臣一意私心為朋友說情,只是還請娘娘仔細想想。司徒仲如今是禁軍統領,又頗得上意,仕途之上正是春風得意,手中又掌有兵權。娘娘何苦為了一點點私仇,平白失了人心?除掉贏芳華不是難事,然而只為此一時之快,卻得罪權臣,似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