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睡意全消,在床上輾轉反側,擁衾難眠,直捱到五更天上才略略合了下眼。
隔日清晨,才起來便聽聞皇帝病倒了,吐瀉不止的足足鬧了一宿。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十一要搬家,可能最近不太能穩定更新,等到搬好了就恢復了,見諒~
第一百七十六章
蕭清婉聞說此事;頓時慌了;連早飯也顧不上吃;只待梳洗已畢;便即命擺駕前往養心殿。
才走至養心殿外,便見御前的宮人正往來穿梭不迭,幾位太醫立在廊下,低聲商議。一見皇后到來;眾人慌忙上前行禮。蕭清婉掛念皇帝;連聲道:“都免了罷,快說是怎麼回事。”太醫令王旭昌便回稟道:“皇上近來操勞過度,龍體欠安已很有一段時日了;又因憂心國務;虛火上升;近來天氣又實在悶熱,皇上昨兒夜裡貪涼多吃了兩碗冰豆湯,因而傷了腸胃,故有此症。”蕭清婉聽畢,忙又問道:“可有妨礙麼?”王旭昌說道:“娘娘安心,皇上並無大礙,臣等已為皇上開了香薷飲,宮人伺候皇上服下了。皇上龍體素來強健,此小恙不足為懼,只待調理幾日便可大安”蕭清婉聽到此處,也不待他說完,便匆忙往裡行去。
行至內殿,張鷺生迎上前來,打千問安。蕭清婉只斜睨了他一眼,一面快步往裡走,一面問了些“皇上怎樣了?”“幾時的事兒?”“可能吃下東西了麼?”等語。張鷺生跟隨在後,一一回了,又說道:“皇上昨兒三更時分發的病,這會子服了一劑藥,已好了些許。因王太醫交代要餓上兩頓,還不曾吃什麼。”說著,略頓了頓,又道:“還有一件事,想請娘娘勸勸皇上。”蕭清婉便問道:“什麼事?”張璐生說道:“皇上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忘惦記朝政。早上略好點,就要奴才到宣政殿上去傳話了。國事雖然要緊,但皇上龍體也不可輕忽,若是失了調養,落下什麼毛病,可不是鬧著玩的。娘娘待會兒進去,還是替奴才勸勸皇上罷。”蕭清婉點頭道:“這個,本宮記下了。”
話至此處,蕭清婉已來至內室門前,守門的宮人打起了簾子,向內道了句“皇后娘娘來了。”
蕭清婉邁步進門,只見贏烈臥於榻上,面白唇焦,雙目無神,十分萎靡,忙自快步上前,又是心疼又是關切道:“這是怎麼弄的,昨兒還好好的,今兒就病了?”一時情急,又罵御前的宮人道:“一個個的都不當心!冰過的豆湯,也不放放就拿給皇上吃!出了事,也不先來告與本宮,都該責打才是!”眾宮人無話可說,只好聽著,都俯首稱是。
贏烈見她進來,便扎掙著坐了起來,嘴裡說道:“你也不用責罵他們,不關他們的事。是朕自個兒心裡袍燥,定要吃冰豆湯的。夜又深了,囑咐了他們不叫驚動你。”說著,便拉著她在床畔坐了,又無力道:“你有身孕,何必跑來,不怕過了病氣給孩子!朕也就是吃壞了肚子,並不是什麼大病,也值得你一大早就跑來。”蕭清婉嗔道:“話不是這樣說,世人皆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豈不知這大病也都是從小病上一點點的積攢起來的。皇上今兒吃壞了肚子不當心,明兒著了涼也不以為意,後個兒這些都積到一處一股腦的發作起來可怎麼好?國不可一日無君的,臣妾和這肚子裡的孩子可都指著皇上呢,皇上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也該為臣妾母子想想才是!”聽了她這一通的埋怨,贏烈卻笑了,握著她的手說道:“朕生著病,倒要吃你數落。說出來的話跟刀子剁砧板似的,偏又十分有理。”蕭清婉撇了撇嘴,說道:“既然臣妾說的有理,皇上就要聽臣妾的言語。從今兒起,就好生養病,旁的事暫且放著。朝上的事再要緊,還有那起閣老呢。這時候不能出來幫皇上分憂,是要朝廷出錢白養著他們麼?”
贏烈卻笑了笑,說道:“雖然這樣說,然而昨兒東海前沿又發來塘報,稱軍糧不夠,要朝廷再發。庫中現存的糧食多半已調往黃河一帶做賑災之用,哪裡還有更多的!朕故此焦慮不已。朝上那幫大臣,吵來吵去,也沒什麼高見。不是請奏在民間增稅的,便是疑心贏綿與徐文達串通作弊,私吞糧草,要求嚴查。沒有一個,能真正出謀劃策,脫此困境的!真真是一群酒囊飯袋!”他說至此處,頗為動氣,不禁連聲咳嗽。蕭清婉連忙替他揉背順氣,又端了熱水喂他吃,好容易咳嗽停下,方又問道:“這也奇了,自來是大軍未動而糧草先行。出征多少人馬,用時多少,共需多少糧草,一概是預計好了的。二皇子這才出去多久,就上報朝廷要求追加了?”贏烈道:“這裡有個緣故,東海戰事不順,他奏請組建新軍,因而原先備下的糧草就不足了。”蕭清婉心中道了一句:原來如此。於此事她本有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