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姐姐眼裡,還有皇上。本宮只道,姐姐如今只認得榮親王,連那龍座上坐的是誰,都不記得了呢!”
謹妃聽她話出有因,心中咯噔了一下,面上仍強自鎮定道:“娘娘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嬪妾隨侍皇上年歲深遠,素來謹慎自持,身處深宮,唯以侍奉君王為要。娘娘這話,嬪妾真聽不明白。”蕭清婉卻懶怠與她鬥嘴,只說道:“是與不是,查上一查便就明白了。倘或竟無此事,本宮自與姐姐賠罪。若是鐵證如山,那就少不得得罪了。”說畢,便向夏長盛與鍾韶英吩咐道:“你們帶著人,將這長春宮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好好兒的搜上一搜,可別漏了什麼。本宮既不能隨意冤枉好人,也不能白放跑了惡人。”謹妃蛾眉倒豎,口不擇言道:“我倒要瞧瞧誰敢搜長春宮!皇后,你入宮尚不足一年,還未產下一子半女,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拿大?!”隨即又冷笑道:“你不要以為懷了身孕就在宮中立穩了腳跟,你肚子裡那個是個什麼,有沒有命生下來還是未知呢!你這樣一個黃毛丫頭,也配頭頂鳳冠,身著幜服?!你倒憑什麼,來搜查我的宮室?!”她此言甚是無禮,隨侍在皇后身側的宮人皆齊聲喝道:“大膽無禮!以下犯上,該當何罪?!”謹妃只嘿嘿冷笑,一瞬不瞬的望著蕭清婉。
蕭清婉揚起一隻手腕,瞧了瞧上頭戴著的一串黃瑪瑙珠子,輕輕說道:“但憑本宮是皇上親封的皇后,有統領六宮之權。如今皇上不在宮中,這六宮事宜自然盡歸本宮統領。本宮如何行事,你一介妃嬪,又有何資格前來指摘?”言畢,也不再瞧她,只向夏長盛與鍾韶英吐了兩個字:“搜宮”。
榮親王已然伏法,京中局勢已盡在自己掌握,只剩謹妃一人妄作困獸之鬥,她還有何忌憚?
作者有話要說:她也總算有這一天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夏長盛與鍾韶英得令;隨即指派了幾波人馬;往各房裡去。
謹妃眼見此景;心知無話可講;盛怒已極,卻又無從阻止,只得自行在桌邊坐了,滿臉憤然。眼睜睜的瞧著這些宮人四處穿堂入室;翻箱倒櫃。
青鶯端了一盞泡茶上來;蕭清婉自接了,一面輕輕吹開白熱的水汽,啜了兩口;一面向謹妃笑道:“姐姐莫急;姐姐自然是白璧無瑕的;待他們搜完了,本宮必會還姐姐一個清白。”謹妃坐在旁邊,瞧著她滿臉的笑意,只恨不得上前動手扯爛這張臉。
不多時,一名宮人手捧了一口木匣出來,說道:“這是從臥房裡翻出來的,奴才不認得是什麼。”謹妃一見此物,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忙張口道:“這是我逐日吃的補藥,不相干的。”說畢,竟要起來去搶。蕭清婉見她如此,心中起了疑竇,向著穆秋蘭使了個眼色。
穆秋蘭會意,帶了兩名身體健壯的女官上前,強將謹妃按在了椅上。那宮人便走上前來,將木匣呈過。
蕭清婉開了匣子,只見裡頭放著四五隻白瓷罐子,一一擰開,裡頭均是各樣的丸藥,一股藥氣撲面而來。蕭清婉最是聞不得這個味道,連忙推開了,問左右道:“這都是些什麼,有誰認得?”眾人皆搖頭作不識,便是連穆秋蘭這樣積年的老宮女也不認得。謹妃便強口道:“我早說過,這都是我平日裡自用的補藥,你們是不認得。”蕭清婉瞧也沒瞧她,只向李明貴吩咐道:“將王太醫請來。”李明貴應諾而去,蕭清婉便令人先收了。
一時,王旭昌到來,與兩位娘娘見禮過。蕭清婉便說道:“今有一樣東西,不獨本宮不識,竟連在場的沒一人認得。謹妃說是她吃的補藥,本宮瞧著,卻是不像。只好煩勞王太醫來辨認辨認,也好讓大夥除除疑惑。”王旭昌躬身應命,宮人便捧著匣子上前。王旭昌開啟罐子,將丸藥一一取出仔細瞧看了一陣,又放在鼻尖嗅了嗅,便向蕭清婉笑道:“回娘娘,補藥倒確是補藥,只是拿來行房用的。共有金鎖玉連環、浴爐散、金屋得春丹、相思鎖等七八種,多是內帷之中助興之物”他話未說完,蕭清婉便紅漲了滿臉,王旭昌見狀也就識趣兒的閉口不言。
蕭清婉便向謹妃道:“你偷弄這等下作東西,爭寵獻媚,有損皇上龍體,該當何罪?”謹妃不答,只將臉轉到一邊。
原來,她本已有了些年紀,雖則面容還好,身段也還沒走樣,但終是比不得妙齡少女,又因近年來分寵之人頗多,便暗中使人到宮外知會了兄嫂,偷弄了這些民間秘方,暗送入宮。這些**秘藥,倒真有些妙不可言的效驗。有時皇帝過來,她便暗拌於茶湯之中,令其服食。贏烈不知底裡,吃了這樣的東西,鬨動性子,她自家又另用些丸藥,行起事來與尋常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