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情呢。”
說著話,外頭宮人進來回話道:“信陵侯夫人要離宮,前來辭別娘娘。”蕭清婉微微一怔,說道:“她還沒走麼?我只道她已經走了呢。”蕭夫人在一邊說道:“這信陵侯夫人,就是那小名兒芳華的鹹懿郡主?出了閣,出落得倒越發好了,我才從你姐姐宮裡過來,見她正往儲秀宮那邊去,險些認不出來,倒是好個齊整模樣。”
第二百二十章
蕭清婉聽了這話;便問道:“她往儲秀宮去做什麼?倒沒聽說她與惠妃有什麼相交。”一言未休,便向來人命道:“宣。”
少頃;那贏芳華款步上堂;向皇后並皇宸貴妃見禮已畢;又向蕭夫人招呼了一聲。自打榮親王伏誅之後;她再不曾入宮。即便逢著節慶按制須入宮朝拜皇后時;也總推病痛,告假不來。故而蕭清婉與她也是許久未見,今日逢上;細細一打量;果然如蕭夫人所說,比先時候出落了好些,肢體豐豔;臉媚眉彎,頗有風致。遂開口笑道:“郡主許久不見,身子一向可好?總聽底下人說夫人抱恙,想要打發人去瞧瞧,卻又忙著顧不上。”贏芳華淺淺一笑,回道:“妾身區區賤軀,何敢勞娘娘掛心?娘娘宮務纏身,又生養了太子,最是忙碌的時候。能有這份心意,妾身已是沒齒難忘了。”
蕭清婉笑道:“到底是出了閣的人,越發的出息了,口齒也比往常利落多了。怎麼不常往宮裡多走動走動?論起來,咱們也還是有服之親。”贏芳華含笑道:“妾身也想進宮與娘娘請安,只是這身子每被疾病纏繞,這一年來總是躺在床上的時候多些。就是硬扎掙了過來,病怏怏的,也是掃了娘娘的興,倒沒得讓娘娘沾了病氣,故而不曾過來。”蕭清婉點頭說道:“年紀輕輕,倒要好生保養著。你還沒生育,若是落了什麼症候,卻不好了。有些什麼不好,只管傳太醫過去伺候就是。”說了些話,因就問道:“聽聞你才從儲秀宮過來?”贏芳華道:“正是,與惠妃娘娘說了會兒話。”
蕭清婉笑問道:“倒是說些什麼?卻不知原來郡主同惠妃交好。”贏芳華笑道:“也談不上深交,只是妾身未出閣時,同這位娘娘有些往來。今既進來,少不得過去走走,以示問候。我們也只是說了些閒話,並沒別的。”蕭清婉點頭道:“惠妃也是身子不好了一向,病中多煩悶。你既同她交好,跟她說話解解愁悶也是好的。”贏芳華說道:“惠妃娘娘養了這許多年,好容易近來見好些。妾身也是勸著,叫她好生養身子,還這樣年輕,天長日久的,總要有個孩子才好。”
這般說了些閒話,贏芳華眼看時候不早,宮門將下鑰了,便即告辭歸去,蕭夫人也趁勢一道別過。蕭清婉說了些面上的客套話,便送了兩人離去。贏芳華臨去之際,那贏縕又不知為些什麼事,鬧了起來,慌得一眾人都去哄他,鬧得不可開交。她見那孩子伶俐清秀,甚是討人喜愛,不覺便憶起自己沒了的那一胎,心中一陣針扎也似的疼,面上還是神色不改,就此去了。
自這日後,便是年裡的日子,先有各國使臣來拜,又有各高位嬪妃的親眷入宮探視。因安婕妤的緣故,本初來使也在宮中同她會了一面。那安婕妤至此時,各樣習慣已盡數改過,裝束打扮皆是宣朝宮廷樣式,連著一口黑牙也都改回了本來面目。饒是如此,贏烈也不曾招幸過她一次。安婕妤於此節頗有些愁怨,然而本初只將她當做議和的好禮,她同本初王又並非同胞兄妹,她在此處過得好與不好又有何人放在心上呢。那本初使者不過按著禮節,略略敷衍一二,便即折返前朝,參席議政去了。
安婕妤遠嫁異國,又是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原本念著見到家鄉來客,好好敘敘,卻不料來人竟是這樣一個冰冷態度,不覺滿心愁苦。大年下四處都是喜氣洋洋,唯獨她那裡愁雲慘淡。蕭清婉探知此事,也憫她身世可憐,常打發人過去探視,與她開解一二。
年下,各宮嬪妃或三五成群,或兩兩結對,今兒你請年茶明兒她做東擺席後個兒又有人還席,從初一至十五通沒一日安寧。好容易熬過了年去,宮中人人疲乏,又忙著收拾各處擺設。旁人也還罷了,獨蕭清婉忙到十足上去,既要清點各處擺設有否遺失,又要查驗賬目是否錯漏,整三日夜不得安歇。好在有宸貴妃並德妃相助,倒比往年略省些心力。
因見今年過年的開銷比往年多出幾倍,仔細查來卻盡是贏烈命人弄得那些通草絨花、彩燈花札並螺蚌羽毛造的擺設弄出的花銷。這些東西多是用了一次便不得再用了,只得丟棄焚燬,算起來真正可惜。蕭清婉看了一回賬目,暗自嘆息了幾聲,宸貴妃在旁瞧出,便說道:“因著前番天災,宮裡節儉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