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一直收在內室裡,等閒並不拿出。直至前日皇上下旨搜宮,才趁亂使人送到慶壽堂去。要做什麼使,奴婢並不知道。”
黃才人聽了這二婢一番言語,登時萎靡在地,一字兒不吐。
蕭清婉微微一笑,使人帶了這二婢下去,又向黃才人道:“還有何話可說?你若再爭辯,本宮也可打發人出宮去查探造這東西的匠人。”黃才人低頭不語,半日才抬起頭來,雙目赤紅,哆嗦著口唇說道:“她殺了嬪妾哥哥!嬪妾為兄報仇,有何不對?!前番嬪妾來找娘娘,娘娘定要庇護那賤婢。若非如此,怎會有今日之事?”蕭清婉搖頭嘆道:”原來那日本宮與你說的話,你竟全未聽進去。你哥哥戰死疆場,為國捐軀,朝廷自然記得他的功勞,本宮也十分欽佩。但此事同安婕妤並沒相干,兩國交戰,同她這個後宮女子有什麼相干?她如今是代國和親,我朝與本初戰事方定,朝裡國力空虛,民間有災民要安撫,你若為一己之私損了她的性命,豈非是再起事端?”
黃才人雙眼滴淚,張口嚷道:“嬪妾聽不懂這些事情,後宮小事,怎會與朝廷扯上干係?!雖然嬪妾哥哥不是為她親手所殺,她也是本初人,嬪妾定要她與哥哥償命!”蕭清婉沉了臉,說道:“既然你冥頑不靈,本宮也無需與你多費口舌。你為兄復仇,其情略有可憫之處,本宮暫不與你追究。只是另一樁事,本宮卻饒你不得。”說著,將那字條擲在地上,又道:“你陰謀陷害安婕妤也罷了,卻不該拿著太子的事做引子!前番還罷了,不過是後宮爭端。但有這條子,你便是誣陷安婕妤私通外臣。若然讓你得逞,安婕妤必定問罪,此事也必定波及朝廷。如此,本宮不能容你。”
話至此處,她向外頭吩咐道:“將黃才人貶為御女,幽禁宮室,令其閉門思過,沒有本宮的懿旨,不得擅自放出。”宮人得令,將黃御女自地上攙起。正待出門,蕭清婉忽又向她笑道:“你還有一樁事做錯了,安婕妤雖會說咱們本國語言,卻並不會書寫漢字。她身邊幾個陪嫁宮女,連話都說不囫圇,更別說提筆了。你以為,這樣的私密事體,她會讓別人去代筆麼?”黃御女微微一怔,又垂下頭去,兩邊攙扶的宮人便送了她出去。
打發了黃氏,蕭清婉又叫人往養心殿將此事報與皇帝得知,她自家回至明間內,靠著引枕閉目養神。
明月青鶯連忙上來替她脫了重絹繡鞋,絳紫取了美人錘過來,跪在一邊替她輕輕捶著。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穆秋蘭自外間進來,眼見此狀,上前笑道:“娘娘近來是累了,倒要好生歇歇。”蕭清婉閉目說道:“連日出了這麼多事,本宮實在費神得很。好在縕兒的毒已然解了,不然本宮還不知道要焦到什麼地步!”
穆秋蘭在旁笑道:“正是如此,然而還有一樁事,奴婢要報與娘娘知曉。卻才小許過來,遞了句口信與奴婢,說皇上換了禁軍統領,將路曉年貶作了副統領,倒把原先的副統領司徒仲給升作了正職。”蕭清婉聞說,便睜了眼睛,問道:“此事作準麼?”穆秋蘭道:“小許來說的,他在御前當差,又是張公公的徒弟,有些風吹草動,自然得知。”蕭清婉不覺問道:“聽聞這路曉年的父親,乃是當年扶持皇帝登基的大功臣,若沒有他的京城步兵守衛皇宮,只怕這江山早已落入贏煕的掌中。因而,皇上於路家甚是寵幸,那路曉年自到入朝以來,凡事又很是小心謹慎,一向並沒什麼過錯。皇上怎麼忽然貶了他的職?”
說著,她低頭細思了片時,又笑道:“是了,近來宮裡出了這麼多的荒唐事,乃為宮禁不嚴之過。他是禁軍統領,戍衛皇城,難脫其責。皇上為此生氣,也在情理之內。畢竟今日能弄來毒藥毒害太子,明兒是不是刺客就能混入皇宮,刺皇殺駕了?”穆秋蘭陪笑道:“聽那小許說,皇上私下同幾位近臣說起,也大約是這麼個理兒。還有一樁事,奴婢也不知算不算喜事。皇上下了旨,封襄親王做了個步兵統領,統轄京城步衙門。”
第二百一十三章
蕭清婉聞言;眉頭微蹙;說道:“京城步兵衙門,戍衛京都,職責非同小可。若然反叛,勢必立時便威逼龍庭。皇上叫襄親王來統領步兵衙門;又將司徒仲提拔做了禁衛軍正都統。贏綿如今面上看著是烈火烹油,青雲直上;實則是禍福難料了。”穆秋蘭聽這話,頗為不解,問道:”娘娘這話,奴婢倒不明白了。襄親王執掌兵權;算是朝廷裡的新貴,正在春風得意的時候。怎麼娘娘倒說他有禍呢?”
蕭清婉微微一笑;向她說道:“你瞧咱們皇上用誰是信個十足十的?皇上的性子,自來是既要用,又猜疑。本宮揣度著,自榮親王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