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著回宮。
返至長春宮,迎頭就見廊上兩盆白海棠開得精神,又憶起方才之事,登時柳眉倒豎,就要發作。那素日裡服侍她的文樂最是乖覺,瞧見主子面色不愉,立時便上前斥道:“這花兒顏色不吉利,怎好拿到娘娘宮裡來,都撂出去!打發人去花房吩咐,往後海棠花再不要送到長春宮來!”廊上聽差的太監,唯唯應諾,連忙搬了花盆出去。趙貴儀這才罷了,叫人扶了進到裡頭去。
進到西廂房,幾個日常伺候的宮人上來,替她脫衣去簪,見她神色疲乏,趕忙抱腰抬腿的攙了她仰在那紅木湘妃塌上,一時就有宮女送了茶上來。
趙貴儀接了茶碗,吃了幾口,半晌才冷笑道:“原只道是底下那起宮人嘴裡瞎嚼,沒曾想竟是真有這回事。皇上要封那賤|人做貴妃?他是真當我亡故了不成!”文樂打疊了衣裳,走來說道:“既然皇上有這話,這事兒只怕有個八|九分了,娘娘還是早做預備的好。”趙貴儀停了停,喟嘆道:“說不得,只好往宮外送封書信了。如今眼看著皇上是靠不著了,只好自家想法子罷。”說著,停了停又笑道:“幸而如今錢氏也死了,再要說些什麼話,也不必經她的口,倒是利索的多了。”文樂陪笑道:“錢氏臨死前受了那樣酷刑,也不曾供出娘娘來,還算是有些忠心了。”趙貴儀鼻子裡輕哼了一聲,說道:“哪裡是什麼忠心!她老子娘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榮親王手裡,她哪敢呢?也不掂掂自己有幾斤幾兩,敢要挾本宮,真真是活膩了,也不虧皇后那樣處置她!”說著,又冷笑道:“瞧不出來,那毛丫頭恁大點年紀,下手可當真歹毒,皇上也打牙黏住了,也不言語。”說畢,便吩咐取筆墨並紅箋來。
文樂走去鋪排妥當,趙貴儀起身挪步過去,在書案上寫了幾個字,封好了套子,招了平日裡傳信的小太監進來,將書信遞與他,又囑咐了一番。那小太監已是跑熟了路的,便點頭去了。
文樂打發了那小太監出去,見趙貴儀又在榻上歪了,上前笑道:“若是那時節,娘娘點撥錢氏幾句,她也斷不至落到那個田地。”趙貴儀淺笑道:“她懷了身孕,便有些痴心妄想,行那計策時,也不曾告知本宮,明擺著是另做打算的。本宮卻為何要點撥她呢?她既已做了寵妃,又得隴望蜀,沒有個饜足的,又沒個本事護持自個兒,自作聰明斷送性命,也是活該。”說畢,便覺有些乏了,仰在榻上眯著眼睛,不多時就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啦,銷假啦~
第一百四十章
時近清明;天氣一日熱過一日;蕭清婉趕在三月間;先將文燕連同那置辦下的半副妝奩一道送回府上;揀了一天好日子,開了臉,送到皇長子府上,明堂正道的與他做妾。因是皇后親口傳的懿旨;蕭府不免又添了些首飾綢緞;幾身重絹衣裳,打點出來倒也裝了幾大箱子,又賠了兩個婢女;也是花容月貌之輩;將文燕打扮整齊了;一行人簇擁著一頂小轎,風風光光的送進了皇子府。這在那起姬妾輩裡,也算很是露臉了。
文燕進了府,在於贏緯,因是渴想的久了,這一朝夙願得償,難免如膠似漆的纏綿起來。這文燕,也算是個生有宿慧的,日常伴著皇后,看她如何侍奉君王,耳濡目染,也就學來了一招半式。日間與贏緯相處,常撒嬌賴痴,做出些伸縮之態。贏緯身為皇長子,又是年少風流的時候,身畔往日裡也很有幾個美貌的姬妾服侍。文燕於其內,雖姿色不過爾爾,但那駕輕就熟的本事,倒是無師自通,凌然於眾人之上,又兼有一樁不能與人言的妙處。自她進府不過半月的功夫,便將個贏緯迷得神魂顛倒,坐臥不離,真有些生死難開的光景。漸漸的也就將那往昔得寵的幾個姬妾攆了開去,贏緯也很受她的轄制,但凡她說的,少有不從的,但凡她要的,沒有不給的。她在皇子府裡,腳跟站得極是牢靠。
轉眼便是清明,帝后共至太廟祭拜祖先,各種繁文縟節自不在話下。幸而蕭清婉素來身子健壯,自小產後又調養得宜,元氣已日漸恢復,雖經大典,也盡能支撐的住。
翌日,吃畢了午飯,三皇子贏紀帶著幾個宮女到御花園裡去放風箏,蕭清婉看著她們收拾了點心茶水等物事,又叮囑了一番,才放她們出去。她自家在坤寧宮後院子裡,看著幾個宮女踢蹴鞠取樂。正值四月的陽春天氣,柳飄花搖,青鶯、明月、絳紫並補了文燕的缺的杏兒——如今改了名字j□j雨了,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你踢我截,捎頭對障,四雙凌波將一個五彩香球踢得飛來轉去,在空中騰挪不已,煞是好看。蕭清婉看了一回,不由勾起了那愛玩的性子,又看並無外人,心癢難耐之下,索性將外袍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