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過去,怕她傷了胎,方才叫她薦了個妥帖的人來,豈有別意?惠妃未免是多慮了。”
他一席話畢,蕭清婉笑看著惠妃,一言不發。惠妃倒是神色如常,笑著說了句:“是臣妾過慮了,然而皇上同娘娘就是這樣的好。”便自歸座位。
眾人見風波平息,方才又飲酒吃菜,說笑遊戲。
贏烈向蕭清婉低聲道:“你給朕的錦囊妙計,倒真奏了神效,賑災糧餉並東海糧草都已集齊。若不是如此,朕哪有心思過來玩樂!你與朕立了大功,朕當真該獎賞你一番才是。”蕭清婉口角噙笑,輕聲回道:“皇上答應過臣妾什麼?這法子是皇上自個兒想出來的,同臣妾有何相干?說起論功行賞,皇上病這幾日,幾位姐妹盡心服侍了一番,才該好好酬勞酬勞呢。”贏烈頷首道:“不錯,正該如此。”說畢,便對皇宸妃笑道:“這幾日,你御前侍疾,衣不解帶,頭不沾枕,著實辛苦了。如今朕已大愈,念你服侍有功,將南方進貢來的火浣布,賞你五匹,以作嘉獎。”說著,又笑道:“這是才進京的東西,滿宮都還沒有,你可是頭一份。”
皇宸妃受寵多年,贏烈於她的各樣賞賜著實不少,於這幾匹火浣布倒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皇帝當眾嘉獎,倒是難得的彩頭,趕忙起身謝過。又看了蕭清婉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便笑道:“皇上,論及這個,倒還有一人須得褒獎。臣妾雖在御前服侍了幾日,然而後宮事務繁冗,臣妾也是分|身乏術,有愧皇恩。多虧了這位妹妹,方才事事周全,皇上莫不是忘了?”
贏烈聞言,知她話中所指乃是武美人,張眼望去,只見她今日穿著豔色衣裳,面上粉光脂淨,見慣了她素淡穿著,今日乍見了這樣明豔妝扮,更覺光彩照人。她姿色本就出眾,又經過一番精心雕琢,坐在群妃之中,頗有些鶴立雞群,超然於眾。早在養心殿侍疾那幾日裡,贏烈便就十分中意她溫柔嫵媚,今見了這樣的豔姿麗容,更覺心動,經皇宸妃一提,便點頭道:“愛妃所言甚是,朕倒險些忘了。武氏侍疾有功,晉封為婕妤。”又向她溫聲笑道:“朕再賜你一封號,曰‘嫵’。既與你姓氏相同,你又極擔待的起這個字,可好?”
不待武蘊蓉答話,惠妃便搶著道:“皇上,武美人尚且不曾侍寢,這就進封,怕與祖制相違。皇上是要開這個先例麼?”贏烈聽了這話,頗有些不耐煩,說道:“祖制如何,你倒比朕還清楚?朕如何行事,倒要你來指摘?且今番朕並非無故敕封,乃是武氏侍疾有功,方才特例褒獎,豈可當做範例?惠妃,你往日也是個安寧之人,如今怎麼也聒噪起來,戳嘴戳舌的?”惠妃臉上一紅,道了句:“是臣妾失言,皇上勿怪。”就閉口不說。
武蘊蓉在底下聽他們說了半日,只不動身。她身畔的周美人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道:“武姐姐,快謝恩吶!”武蘊蓉垂著頭,只不言語。
眼見此狀,贏烈並蕭清婉皆感奇怪,贏烈便問道:“怎麼,莫非你心有不滿?”武蘊蓉這才起身,走到堂中,朝上一拜,低聲說道:“皇上厚恩,臣妾感激不盡,哪裡會有什麼不滿。只是臣妾有一姐妹,與臣妾一道入宮。皇上病著幾日,她日日都到佛光閣徹夜唸經,求菩薩保佑皇上早日康復。她身子本就嬌弱,受了夜間涼風冷露,又熬盡辛苦,也得了一身病痛,便連今日這樣的宴席,也不能夠來。今皇上要褒獎臣妾,臣妾自是涕零。然而臣妾這位妹妹,亦算為皇上出了心力。臣妾不敢求皇上恩賜於她,卻不忍撇下她一人獨個兒升遷。還望皇上憐憫臣妾這點心意,收回成命。”
她此言一出,堂中群妃皆是驚愕不已,討封的見多了,拒不受封的倒還是頭一遭。蕭清婉見她如此說來,心中便道不好,皇帝跟前,亦不好多言,只是說道:“武美人這話就糊塗了,各人是各人的緣法。你怎能夠只為顧惜姐妹情誼,倒推拒皇上一番好意?就是讓你那姐妹聽見,她如也待你一般情重,豈不自愧拖累於你,反令她心有不安?此理不通,武美人快收了這話,謝恩才是。”
武蘊蓉在下方不卑不亢道:“娘娘於臣妾有照拂之恩,臣妾感激在心。臣妾也自知荒唐糊塗,然而還求皇上娘娘憐惜。”
贏烈倒覺此事十分新鮮,又聽傳說之人為己徹夜求神,乃至病倒,也頗為動容,便隨口問道:“你那姐妹是何人?亦是宮中嬪妃?今日為何不見?”武蘊蓉連忙答道:“臣妾的姐妹,便是才人唐氏。因她身子不好,須得靜養,故而今日不能來。”贏烈便向蕭清婉道:“倒把此人傳來瞧瞧,也不值什麼。”蕭清婉無話可說,只好笑道:“皇上覺得好,那便好。”
當下,張鷺生便領命前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