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3 / 4)

寶司已先至奉天殿設御座、寶案、香案,預備正月初一的元旦朝賀一事。至傍午申時,帝后與群妃並攜皇子公主同入乾清宮,共享家宴,便是連一向不露面的惠妃也來了。

因惠妃一冬裡久不出來,今日赴宴,帝后不免各j□j問一番。那一眾位份比她低的嬪妃,也都起來先與她行禮見過,只宸妃與她平敘姊妹之情。倒是趙氏被貶做貴儀,此時也少不得含恨忍了上前道禮。惠妃雖久病不出,訊息倒是靈通,自皇后進宮數月,宮內一連出了幾樁大小事情,也盡皆知曉,眼見趙貴儀上來與自己行禮問安,趕忙讓自己的貼身侍婢扶住了。趙貴儀不過做個樣子,也就順勢起身免了。得泠美人上前行禮時,惠妃拉著她的手笑道:“錢妹妹如今出息了,也算熬出頭來了。”泠美人不好說什麼,只是福了福身子,還是蕭清婉向她微笑道:“錢妹妹得皇上寵愛,已升至美人了,現在承乾宮居住。因姐姐一向病著,不曾叫她打攪姐姐休養。”惠妃便向蕭清婉點頭笑道:“得娘娘指點了,嬪妾生這病,不能得與娘娘略分重擔,倒十分拖累娘娘,得娘娘照拂時常贈衣施藥,又常打發太醫令來與嬪妾醫治,嬪妾甚感不安。”蕭清婉淡淡一笑,道:“姐妹之間,何須客氣!”眾人略敘一回寒暖,各自入席。皇帝便吩咐排上宴來。

頃刻,乾清宮殿上龍鱗鳳脯,高堆盤盒,羊羔美酒,滿泛金樽。翠袖頻搖高擎玉盞,朱裙曼舞緩抱銀壺。張掛花燈,欲迷人眼;鋪設旖席,但聞笑語;教坊司眾樂伶撥絃弄管,吹彈歌唱,又有眾舞姬上來,分行列隊,舞蹈一回,十分齊整。殿上歌欺裂石,舞盡天魔。眾妃嬪都精心裝扮了,那起往日裡難見龍顏的,只望今日能入得龍目,見幸君前,乾清宮內說不盡的衣香鬢影,錦羅繡帶,珠環玉繞。遠遠望去,只似蓬萊仙境。

殿中偎紅倚翠,眾嬪妃或有碰盞笑談的,或有上前與帝后敬酒的。這帝后二人都是善飲之輩,又逢佳節喜慶,自然鍾鐘不辭。那贏紀現因跟了皇后,遂今日坐在皇后身邊——皇長子贏緯與二皇子贏綿,倒坐的遠了。蕭清婉親手與贏紀佈菜,又拿手巾與他擦拭頰上湯漬,親暱之態宛如親生。皇帝在旁看著,也甚為歡喜。

黎順容坐在下頭,仰頭張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本是贏紀的生身母親,眼看此情此景,頗為不是滋味。又秉性不是個能藏住事的人,心裡這樣想著,臉上不免就帶了出來。坐在她身側的蘇修媛瞧見,微微一笑,說道:“三皇子跟了皇后娘娘,倒能時常見見皇上了,又提攜著姐姐也能親近御前,姐姐倒愁些什麼?”這黎順容愚拙無知,蘇修媛幾次三番暗算於她,她尚自矇在鼓裡,至此刻仍將她視作個推心置腹的姐妹,便毫不隱瞞道:“妹妹不知,皇后待得紀兒好,姐姐雖然放心,但看紀兒一日日的與皇后親近,姐姐只恐再難要回孩子了!”蘇修媛聽得這樣濁蠢的話語,只是笑了笑,不再言語。

文淑容在旁坐著,耳聽二人言語,雖望著滿桌珍饈,卻無甚胃口,撫了撫自己隆起的肚腹,心內暗自忖道:現下是黎順容的孩子,接下去怕就是我的孩兒了。我也早說要我腹內孩子認宸妃做義母,她們豈有不多想的。今看皇后奪人子嗣,直如探囊取物,皇上也坐視不理。我該如何是好?想至此處,她轉頭看了趙貴儀一眼,卻見她穩坐席前,徑自飲酒吃菜,神態自若,還如不曾降位時一般,便又想道:她自然是不怕的,皇長子已大了。皇后想拉也拉不動了,縱然弄過去也只是徒結仇恨罷了。這般想著,她也不吃菜了,只是默默出神。

贏緯與贏綿坐在一處,因二人已成年,席位便離妃嬪稍遠。贏綿素來省事,自飲自酌,倒也自得其樂。那贏緯卻是個愛惹是生非的,年少輕浮,性|好女色,又不慣吃啞酒*,看著殿上歌姬舞伶各個妝妍鬥媚,燈前月下恍若瑤池仙娥,三杯酒下肚便恨不能攬入懷中,只畏懼皇帝在上頭坐著,不敢造次。無趣之下,他便或與贏綿閒談,或自家吃酒,吃來吃去就就帶了七八分酒意,把眼一溜,掃到首席上皇后身側服侍的幾個宮女身上。他旁人且不瞧,只顧瞅著文燕,看她今日打扮的比別人不同,只是一身素服淡妝,頭上戴了兩朵綠絨絹花,雖不及旁人嬌豔,但濃妝豔抹之中乍見這麼一個素雅的人兒,卻別有一番滋味。贏緯一雙浮浪眼睛,掃來掃去,只在她身上打轉。原來,文燕姿色本不出眾,不過中上之姿,贏緯勾搭她已有時日,她口中的話也且是活動,邀她出來她也肯來,但她本人卻是極有主意的,一直不曾讓贏緯得手。贏緯弄不到手,只是心癢難搔,下元那日又為明月驚散了幽會,望梅止渴不得,反生出許多饞涎,一時竟將外頭原先的那些相好都撇下了,滿心只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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