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要賞的,待會兒你拿上幾串子錢,再取一盒子才送來的香珠兒,給她送去,就說本宮念她辦事勤謹,賞她的。”穆秋蘭道:“雖也好,只是她本是一門心思往上爬的,就這樣開發了這件事,心裡會有些不痛快。”蕭清婉想了一回,道:“她的心思,本宮自然知道。只是就為這麼點子小事,本宮便抬舉了她,倒叫底下那些人瞧著,笑話本宮眼皮子淺,輕視本宮;二來也是不要叫她們四個寒了心。”說著,略頓了頓,又道:“既這麼著,你叫兩個小宮女隨著她辦差,也與她替替手,聽聽她的使喚,底下人跟前多給她些體面也就是了。”穆秋蘭是熟知那四個大宮女的心事的,便頷首應諾辦差去了。
蕭清婉在炕上斜歪了身子,闔目養神,想了些事情,便揚聲道:“來人!”正在外間侍立的明月走了進來,問道:“娘娘有何吩咐?”蕭清婉道:“你去裡間,開了那紫檀木鎏金面的櫃子,裡頭有一隻如意紋的雕漆奩盒,本宮記得有一支嵌了東珠的墨玉蘭花簪子,你拿手巾裹了給本宮拿來。”明月應了,就走到裡間,取了皇后說的那支簪子,就使自己的手帕子卷裹了,送到了皇后跟前。蕭清婉開啟帕子,看了一回,說道:“這還是本宮在家時戴的,一道帶進宮的。總共上頭也沒多少日子,若是給人還是拿的出手的。”明月介面道:“旁的就不說了,單隻那珠子也值個幾十兩銀子,不知又是哪個姐妹有了福氣,娘娘要賞?”蕭清婉笑了笑,並不答話。
明月見皇后不提此事,又想了些話笑道:“適才奴婢在外頭聽著,穆姑姑問娘娘是不是要保文淑容,雖是娘娘海量,究竟還是皇上寵愛娘娘,又總想著立娘娘的皇子做太子,那娘娘怕些什麼呢,任憑那些嬪妃側室養出多少,也是沒用的。”蕭清婉聽了,便放了那簪子,眉毛一挑,瞧著明月的臉問道:“皇上素日說的那些話,原來你們都是記著的?”明月聽皇后口氣不好,便提了心,只陪笑道:“皇上同娘娘說話,奴婢在邊上伺候,有時聽過一句有時聽不到的。”蕭清婉便道:“皇上心裡怎麼想,那是皇上的事情。咱們要是存了意,人前人後帶出來,那可就離死不遠了!”明月聽著,身上一哆嗦,連忙道:“娘娘怎麼如此說?且不說那本是皇上口裡的話,但只皇上待娘娘的情意,便斷不至如此。”蕭清婉沉了臉,道:“這裡頭的道理,本宮同你說,你也未必明白,你只記住一件,謹言慎行,謙恭勤謹,辦好你的差事就是。決不准你們在外頭胡言亂語,行事張狂,讓本宮打聽出來,就可惜了咱們這些年的情分了。”明月訕訕的應了,微彎了身子退在了一旁。
過了小半個時辰,穆秋蘭回來,一一回稟了各樣事由如何處置,蕭清婉點頭說知道了,就拿了那才讓明月裹了的簪子,遞到穆秋蘭跟前,笑道:“連日這麼些的事兒,姑姑也辛苦了。本宮要酬謝姑姑,一時又想不到什麼好的,這支簪子也是本宮舊日裡戴過的,雖不算新,但上頭的蘭花倒襯著姑姑的名兒。本宮便贈與姑姑,姑姑不要嫌舊了。”穆秋蘭忙笑著雙手接了過去,又道:“娘娘的賞賜,就是天大的福氣了,奴婢哪裡敢嫌?”說著,就袖了。又回了些事,便叫了幾個宮人將那打點出來的衣物包了,往浣衣坊送不提。
至晚間,贏烈過來用晚膳,倒是興高采烈的樣子,又連聲叫人換了鴛鴦玉夜光杯,打了一壺西域進貢的葡萄酒,要皇后同他飲上幾盞。蕭清婉問了幾句,原來朝廷各項稅賦並皇糧今日都已交齊,又因今年年景好,風調雨順的,莊稼收穫極好,故而贏烈龍心大悅。蕭清婉見皇帝興致這般好,便陪著吃了幾盞酒,共用了晚膳。入夜,便服侍著睡下了。
第80章 搜查
又過兩日,宮中風平浪靜。
這日,蕭清婉一早起來,用過早膳,料理了一日宮務,便叫穆秋蘭傳了儀仗並隨行宮人,收拾妥當了,浩浩蕩蕩的往絳雪軒而去。
因皇后蓄意不知會,待一眾人行到距絳雪軒一箭之地處,絳雪軒外守門的小內監望見,往裡報了信兒,文淑容才知曉鳳駕已至門前。忙不迭的令宮人收拾屋子,又叫巧慧翠兒兩個貼身侍婢梳頭理妝。她這日本是起晚了,到這會兒才用過早膳,還未梳妝換衣,乍聞皇后駕到,自是手忙腳亂。巧慧才替她梳好了髮髻,尚未插戴飾物,門前便報道:“皇后駕到——!”文淑容無奈,只得匆匆在髮髻上胡亂插了兩支珠花,便往前頭去跪迎了皇后。
蕭清婉令旁的宮人在外頭侍奉,只帶了穆秋蘭、青鶯、明月三人入內,見文淑容出迎行禮,連忙笑道:“你有著身子,何必如此拘禮。”說著,又對她身旁跪著的巧慧道:“快扶了你主子起來,好生安置著。”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