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黑線,比堅持,沒人贏得了他,但這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輸。
想來她不適合愛情叢林的生態,而是適合寡慾、平淡過一生,方英雄的遊戲太刺激,她的心臟負荷不起。人是經驗的動物,她已經錯過一回,絕不會再重複同樣錯誤了,只是
門外有一部車,只要她下樓,就有司機追上前,送她到任何想去的地點——他派了個司機確切掌握她的行蹤。
屋子裡的花已經滿坑滿谷,舊花未謝新花又上門——她沒改行開花店,是他企圖讓她誤以為自己住在花園。
如果那還不夠誇張的話,那麼書桌上的禮物,已經多到可以讓遲遲當作積木玩疊疊樂,就稱得上誇張了吧。
他用誇張的事、誇張的手法,誇張的想再說服她一次,他愛她。
她不信了,不信愛情了,再也再也不相信愛情是種好東西。爸爸教她一遍,方英雄又教她一回,她再笨,都已經充分學會,愛情不可以隨意觸碰。
忿忿地刷牙梳洗,她洩恨似地把頭髮扎得緊乎,走出臥房環視四周,紅紅黃黃的花束沒讓她心情好轉,反而更加心煩。
她們住的是個三十坪大小的舊公寓,三間小房、兩套衛浴,再加上廚房和客廳就沒了,平常一家五口走來走去已經夠擁擠,如今再堆上這些花,她整個人覺得快要窒息。
現在是上午九點半,二姐被公司派到屏東評估某間工廠續存的必要性,大姐去上班,她賣房子的業績可以傲視全臺灣,遲遲到學校去了,而媽媽則到叔叔那裡幫忙。
孫叔叔是媽媽的朋友,認識近五年,他開了一間音樂教室,收了不少學生。平時她們三個女兒各忙各的,遲遲上小學後,媽媽更無聊了,就到孫叔叔那裡幫點忙,在那裡可以接觸她喜歡的音樂。
這時間還待在家裡的,只有失業的她。
她不是不找工作,而是工作難找,姐姐和媽媽都要她別緊張,慢慢來,找一個符合性向的工作比較重要。但她怎能不心急?她比誰都明白,老舊公寓很快就要改建,買房子是她們迫在眉睫的課題。
當門鈴聲響起時,向晚晚的無明火再度狂噴。她受不了了,受不了那個簡單男人說對不起的方式!
剛地,她開啟大門,門外是滿臉滿眼蜜的蜜蜜。蜜蜜是她進公司後唯一對她釋出善意的女生,因為她的善意,她沒辦法狠心將她趕出去。
“晚晚,喏,今天的。”她將一束黃金海芊和紙袋推到她面前。
“蜜蜜,可不可以”向晚晚無奈地看著她送上來的東西。
“不可以。老闆有多惡霸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任務失敗,你以為他會讓我留下來嗎?小姐,你比我更清楚工作難找,就別害我了吧。”她還是一樣塗著誇張的眼影,貼著雙排睫毛。
向晚晚嘆氣。方英雄永遠知道她的罩門在哪裡!接過花和紙袋,她想起他說過要用黃金鬱金香、黃金風鈴草讓她的愛情燈隨時保持在發亮狀態。
“他到底還要搞這套搞多久?”
“問得好,我也很想知道。”蜜蜜走向沙發,自己主動倒了杯茶。她來這裡很多趟了,早就熟門熟路,熟到當成自己的家。
向媽媽是個好人,偶爾碰上還會請她吃點心,向家人都知道晚晚碰到什麼事,她們不鼓勵、不參予,只留下空間、時間讓晚晚自己沉澱處理。
“你不能叫他停止嗎?”
“嘿嘿!”蜜蜜朝她好笑兩聲,拿出手機,開啟留言,按下擴音——
晚晚,我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們見面談談好嗎?我那天說的話是很過份,但不全是真心的,你因為父親的薄倖而拒絕承認愛情,而我因為難以出口的原因形成狹隘性情,我有錯、錯得離譜,我恨自己千百次,卻沒辦法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告訴我一個方法,只要能夠扭轉眼前,再難,我都做。
關掉語音,蜜蜜把手機放到桌上。“給他一通電話吧,也許他可以考慮停止對我們兩個人的折磨。”
向晚晚看了手機三秒,別過頭。他不需要做什麼,他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頂多以後狹路相逢,兩個尷尬笑容應付過去就是。
呃,這意思很明白了。蜜蜜攤攤手,起身準備離開。“那麼明天見嘍。”
“蜜蜜”向晚晚挫敗的扯住她的袖口。
“我幫不了你,你還不曉得老闆有多堅持、多固執?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會一路執行到底,不成功絕不停止,我懷疑他的字典里根本沒有妥協和放棄。”蜜蜜嘆口氣,看了她兩眼,重新坐下問:“我能知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