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睿說:“都沒多說,就這樣了,說了還要解釋。”
夏明薇點頭,腰上卻是一緊,上官睿貼了過來,反手“啪”的關上門,“咔嚓”一聲鎖上。
夏明薇急忙的要躲:“你剛才跟姥姥說的那什麼話,還說有事,囧死人了。”
上官睿笑,看她跟條魚似的就鑽出去:“最煩人的都送出去了,你還能躲著到哪裡?”
最煩人的,非貓撲莫屬。
夏明薇低聲:“好歹到床上去。”
上官睿連聲:“好好。”
當然是好,正遂了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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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下了第一場雪,開始的時候還是歡喜,不料到雪綿密如同羽毛,一葉葉的往下落,這樣早的時間落雪,真的不多見,一夜過去,整個B市一片雪白,站在高處看,好像是個白雪堆出來的城市,早上出太陽,每一處都晶瑩剔透,遠看還有星星點點的光亮。
一層秋雨一層涼,這次可好,氣候反常,不知道是厄爾尼諾還是拉尼娜,反正就是在大家等著秋雨的時候,一場雪忽然落下來,殺了個措手不及。
心情是很不錯,無非是穿厚一點的問題,可是早上起來,看新聞,市政環衛部門已經是忙碌了一夜,連夜融雪鏟雪,看了一眼表,也都是這個時間,從窗外看過去,看見二環上面堵的水洩不通,知道本來早上就能去的一月一次例行體檢肯定是沒辦法早到,打給了醫院,說自己晚一點,醫院那邊值班的小護士還說:“早上醫生也都遲了,您不用太急。”
這個城市,所有的著急,非要準時不可,時間觀念等等,都卡著在門口的環線上面,剎車燈不停的亮,車子就是開不動,都卡在不上不下的位子。
任蕾自己衝了點麥片加可可粉喝了,再出來,看一眼樓下。
剛才就堵著在那邊路燈底下的黃色小QQ,走到另一個路燈底下,過去了大概一個小時,前行了不到20米。
新聞裡面說,市政環衛正在緊急的處理雪後帶來的路面問題,建議所有車緩行。
看了這個情況,任蕾乾脆去開啟衣櫃,本來今天打算穿的一件薄的呢子大衣又放回去,拽出來一件羽絨服,很久沒出去,一次在微博看見代購貼圖出來,顏色鮮豔明亮,的確喜歡,就跟代購訂了,沒想到這麼快用得上,本來是打算滑雪再穿。
又裹了圍巾,戴上手套,拿了鑰匙和包出門,開始往醫院走。
城裡就這麼大,二環就這麼點,走過去大概是一個小時,堵成這樣,也沒別的選擇。
一路的走著到醫院去,進門,輕車熟路的上樓,一邊上樓一邊從包裡面拿了病歷出來,到自己平常檢查的科室。
正走著,到二樓拐角的地方,聽見高跟鞋的聲音,是樓上有人也在上樓,她抬頭,只看見鞋子和褲腿,正紅色的褲子,她記得是今年在那個時裝展的圖冊上見過的,正適合過年用,她還想過要買,當下就留心了一點。
她的科室在三樓,正是往上走,上面那層的人停下來,在包裡找著什麼,她於是上來,眼睛看著那條褲子,多看幾眼也不會是自己的,後悔沒有早點買,已經看見別人穿,就不想要了。
那女人低頭在包裡面不知道是找什麼,錯身而過的一刻,她是一路的往上,那女人從包裡面翻出來了手機,抬頭。
她是轉身要繼續上樓,科室在四樓,一轉頭,剛好對上了彼此的目光。
她上樓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下來。
站在原地。
樓梯上站著的女人也是沒想到是她,也站著,看過來。
她這樣看著樓梯上的那個女人,卻是對方先說話了,說:“好久不見。”
聲音淡淡的,還有些柔,好像真的是多年不見的朋友,這樣打一個招呼。
她於是也開口,說:“明薇,好久不見。”
樓梯上的夏明薇看向她,上來幾步臺階。
任蕾看她,火紅色的褲子,在醫院裡面沒穿外套,上衣是一件白色的女士襯衫,在領口的地方多做了很多處理,很好看的領口,繁複的大朵波浪好像是花瓣一樣卻不讓人覺得過分,要命的是,隱約記得好像是在那個圖冊上面見過的,也是大師的作品。
女人看女人,總是容易這樣評估,一眼掃過去,比超市的掃價器更犀利,標滿了價籤。
任蕾真想是脫了這身羽絨服,後悔這麼穿著來。
夏明薇卻是沒有在乎的樣子,說:“我就是這層了。”
任蕾知道,三樓是放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