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爺已經開始對她下手,今天晚上這一約必然是要有條件相談。他是沒有做好準備,但也不會因此怯場。
他等得起,秦暖陽卻不行。
從許雅淑帶著記者直接圍堵刁難,到傍晚去警局配合調查,無一例外都是人為安排。現在再接到見面的邀請,那前面無一例外都不過是個警告。
他可以讓秦暖陽東山再起,但絕對不是現在,也不是以這種聲名狼藉的方式!
黑色的轎車終於在一處略顯僻靜的酒吧門口停下。
唐澤宸側目看去,神色慵懶。良久才輕整了一下外套,開門下車。
A市的冬夜薄削冷冽,他僅穿著一套西裝,外面一件黑色的長風衣,快步往酒吧門內走去。
走到門口才能聽到與門口僻靜成反比的喧囂和嘈雜。
他眉頭微微皺起,僅猶豫了一瞬,立刻抬手推開門,帶著李牧走了進去。
酒吧內的燈光昏暗,要不是時而晃過的探照燈,怕是連腳下的路都很難辨清。
唐澤宸四下看了眼,抬步就往旋轉樓梯上走去,直上三樓。那黑色的身影便如他身後漆黑的冬夜,帶著一絲涼意,很快就隱沒在了黑色的背景裡。
三樓就候著一位服務員,見到他時,微微躬了躬身,先他一步往前帶路。
推門而入,入眼所見的便是昏暗的燈光下,三爺端坐在正中間沙發上的身影,他的身側各坐了兩位美女,桌几前擺著幾瓶紅酒,骰子,似是等了有片刻。
唐澤宸不動聲色地走過去,就在他身旁的單人沙發上入座,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三爺抬手拍了拍靠得近的女人,指了指唐澤宸,笑道:“這位是唐先生,叫人。”
那女人抬眸看過去,一雙眼裡水光瀲灩,盡是風情。乖乖地移過去就要摟住唐澤宸的手臂,嘴裡還嬌笑了一聲,喚道:“唐先生可真是青年才俊”
“滾開。”唐澤宸身形微動,周身卻是一冷,那眼底的凜冽直直地看向正欲靠過來的女人,冷聲喝斥。
“你我叔侄也好久沒有好好坐下來談心了,發什麼脾氣?”唐三爺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唐澤宸睨了他一聲,慢條斯理地看了眼時間,這才說道:“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聽你廢話。”
唐三爺臉色一變,似是忍了忍,這才頗有些掃興地抬手一揮,直接揮開身旁的兩個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滾下去。”
兩個女人一離開,整個包廂頓時便沉寂得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了無生息。
良久,還是唐三爺先開了口,“就沒有什麼想同我說的?”
唐澤宸薄唇一抿,並不著急:“還有7分鐘。”
唐三爺面色一沉,一雙眸子頓時陰鷙了下來,眼底的冷光如同冷凌,直直地看向他:“你是真不怕我徹底毀了她?”
“三叔。”他突然叫了他一聲,語氣卻並不怎麼和善,“你從小看我長大,是否見我怕過什麼?”
那頭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是不是就是因為心裡沒有那片淨土了,才會喜歡那種被家人保護得如同一張白紙的女人?溫順,乖巧,除了這些,她還有什麼?”
唐澤宸輕笑了一聲,並未回答。
秦暖陽的好,豈是那些不同她親近的人能知道的?
她是被家人保護得很好,更是有一顆善良無畏的心。溫順乖巧,的確沒錯。但惟獨少有人知她骨子裡也有一種烈性,那股傲氣就是在他面前,也從未折損半分。
見他不說話,唐三爺手指落在酒杯上輕輕地摩挲了下,若有所思起來。
唐澤宸手指搭在膝蓋上敲了敲,面色冷沉,“三爺還有三分鐘的時間。”
唐三爺手指一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緊不慢:“你既然過來,想必也是擔心我再對她出手。那你可做好交換的準備了?”
唐澤宸抬眼看了看他,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坐著,等著他的後話。
“我要唐家。”
“要不要不是你說了算。”唐澤宸冷笑一聲,微微偏頭,就這屋裡昏暗的燈光看向他,“就算我想給,三爺你也不一定要得起。更何況我不想給”
“我手裡還有兩張牌。”他淡淡笑了起來,神情不驕不躁,連語氣都帶了一絲溫涼的笑意:“慈善基金會的理事貪汙了善款,並且有一筆錢已經打入了秦小姐的賬戶裡。只要我現在一點頭,明天的頭條一定會特別好看。”
“那第二張?”他這才有了點興趣,微揚了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