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令關閉大門,這引起大家情緒有些失控。她大聲喊道:諸位工人師傅,請保持冷靜,我們工會代表職工說話,一定能把情況反映上去請大家相信工會組織趙永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什麼?膽子真不小,工會發揮什麼作用?這不是跟公司對著幹嗎!
“於雅先!你已經被停職檢查了,不要再煽風點火!”趙永東一把拽住於雅先,正好與她的臉幾乎“零距離”。
儘管在不同場合和角度,明著還是暗著,他都無數次看過這張臉,但如此之近,還是第一次。
那是張越看越受端詳的臉兒,不算很大眸子,也許不算多麼動人,但卻深沉得似乎有一種高雅的氣質蘊涵其中。最近,趙永東看到一個報道,美國科學家研究認為,每天凝望漂亮女性有助於男士健康。這個研究小組進行了為期5年的觀察,發現那些目光每天都能“遭遇”漂亮女性的男子,血壓相對較低,脈搏跳動緩慢,心臟疾病也較少。
就在趙永東走神兒的瞬間,於雅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本人責任自負,絕非職務行為,更跟別人沒關係,請放心。”
“我放什麼心?我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能脫逃干係嗎?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什麼?是——穩定!”
謝景新雖然還沒看出多少門道,但很快有了頭緒。憑他的直覺推斷,可以肯定,那些老實巴交的工人,不是因為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嚴重侵害,一般不會用這麼大的聲勢到單位鬧事。他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眼前的幹群對立勢態不能再繼續下去,自己必須立即出面制止。
尹玉在旁邊扯一下謝景新的衣袖,低語道:“謝主席,這破地方,官不像官,民不像民的,您可當心啊!”
謝景新頭也不回地撥開眾人走到大門口。
趙、於二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趙永東搶先道:“哎喲,這市領導駕到,怎麼也不事先發個通知?”趙永東在電視上見過謝景新,親熱地上前握手,那張臉龐瞬時陽光燦爛:“哦,謝主席,我叫趙永東,咱們到辦公室。”
他似乎有意讓謝景新迴避這個場面,但謝景新卻絲毫沒有跟趙永東進去的意思,問:“老趙,怎麼回事?看來這裡問題不少啊!”
於雅先見狀,好像碰到救星,立刻把事情的前後大致講了一遍,並特意把工會的態度和想法又描述一番。
尹玉跟於雅先熟些,一把拉住她的手,給謝景新介紹道:“她是這個公司主持工作的工會副主席。”對於這個介紹,於雅先不知如何是好,因為她畢竟已被停職了。一著急,於雅先白皙的臉上竟泛出一層紅暈。
謝景新的目光一般是不在女人臉上停留的,但這時還是被這個頗有氣質的臉龐牽動了一下,凝眸片刻,說:“哦,你是這個公司工會主持工作的副主席?工會是職工利益的代表者,代表者就是代言人,在突發事件面前,首先站在職工一邊,把職工團結在自己的周圍,這是工會的責任,無可非議嘛!”
於雅先得意地瞟了一眼趙永東。對方顯得很尷尬,幾次嘴唇翕動,欲言又止。不過,趙永東畢竟是個很機敏的人,片刻,他話題一轉,說:“謝主席,你是市領導,我得對您的安全負責呀,這幫工人在火頭兒上,是什麼過激行為都可能發生啊!”
“沒這麼嚴重吧!”謝景新微笑著走到謝本義旁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位師傅,貴姓啊?有話好好說,踹門就不對了。”
對方白了他一眼,不屑一顧:“不關你的事,鹹吃蘿蔔淡操心,走開!”
趙永東見此情景,立即板起面孔歷聲喝斥道:“你小子真不識抬舉,咋不睜開眼睛瞧瞧,他就是咱們市的市委常委、市總工會的謝主席!”
謝本義先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位貌不驚人卻頗有氣度的工會主席,儘管他不太懂這市委常委是個什麼職務,但知道這官銜不小,頓時口氣有些變軟:“免貴姓謝。他們欺人太甚,咱們工人的事到底有沒有人管?”
“工人的事比天大,不僅有人管,還必須管好。哦,咱倆是一家子,都姓謝,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事,咱哥兒倆嘮嘮。”謝景新幾句話就把距離拉近了。然後他誠懇地說:“老弟呀,我們市屬於資源枯竭型城市,一方面要透過產業轉型、企業轉制來求發展,一方面,還要求生存、求穩定,多難啊。這兩大任務就像兩座大山一樣,分量太重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得給政府一個爬坡喘氣的時間。老弟,你說說看,咱們這麼鬧,堵塞了交通,是不是更添亂了?”
謝本義扭頭望去,見堵塞的車流已經黑壓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