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她想想也就作罷了。
頓了頓,又說,“那要不一杯毒酒吧?”
“毒酒?”宇文拓抿了薄唇,神色慵懶,“這宮裡通常用來處死妃嬪的毒酒都是鶴頂紅,那賜死之後,都是七竅流血而死,死後,還都是烏蓬垢面的,你喜歡這樣的死法兒?”
“額”
元清凝又再次被嚇住了,她想,這死,倒是著實有些不易呢?死相都太難看了,難道就沒有好點兒的死法嗎?例如,現代的安樂死。
瞧了瞧她的神色,宇文拓嘆了嘆氣,“阿凝,在我身邊就讓你這麼不安?你就真覺得,我會賜死你?”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有萬一呢?”元清凝仰望著眼前的男子,淚水,從眼眶湧出。
“不可能會有萬一!”宇文拓一字一頓,聲音輕淡,隨即低喃溫柔卻霸道的聲音在她耳旁落下,“阿凝,若真有這個萬一,我不會教你孤獨!”
元清凝微微一怔,淚水毫無預警的落下,滾落在他的白袍上,浸溼了一大片。
那人乾燥而溫暖的大手將她的手緊緊包裹著,溫暖從手心傳來。
那樣霸道卻又甜蜜的誓言,伴著撕心裂肺的痛意,快樂與憂傷本來就是相互並存的,不是麼?
可元清凝知道,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今晚,不會忘記那教人動聽的情話,也許有一天她將離開這個世界了,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會清晰的映在她的腦海中,不曾褪色。
夜色漸漸濃郁起來,微薄的涼風吹拂著那一片梧桐樹,梧桐樹葉在風中翩翩飛舞。
月光下,一襲白衣的柏景棠站在樹林之間,漫天飛舞的落葉如同他粉碎墜落的心般
凝兒凝兒
無數的落葉到處飛舞,停留在柏景棠身邊的枯葉也越發地多了起來,像是在吮(和諧)吸他身上的香氣,固執得不肯離去。
天地之間,這一刻都沉浸在一片美好之中。
月光如水,淡淡的光芒圍繞著他烏黑的長髮,如湖水般寧靜的眼眸無聲地閉合著,長長的睫毛在無瑕的面孔上留下淡淡的陰影。修長的身子映落在地,顯得格外的淒涼,卻有些倉惶失措。
忽而一抹淡淡的影子在他的身後忽然停下腳步,柏景棠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淺落,還有那雙眼中還有著晶瑩的淚珠,她的聲音哽咽著,帶著苦澀的味道:“炎哥哥放手吧,她已經愛上別人了既然她已經愛上別人了,你為何還要讓自己這麼痛苦不愛她,真的就這麼難麼?”
柏景棠望著她,瞳眸深邃,輕聲說道,“是。”
“呵呵愛情果然是一個讓人瘋狂的東西,”淺落輕聲笑了笑,眼中的淚水晶瑩剔透,她仰頭看著柏景棠,聲音哽咽,“我寧淺落為你發了瘋,可你卻為了元清凝發了瘋!”頓了頓,她說,“我想回一趟南海,可以嗎?”
柏景棠愣住。
淺落輕輕走到他身旁,夜風已經吹乾了她臉上的淚珠,留下的只是心底的刺痛。
這些日子以來,他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痛苦,她都知道,她除了陪在她身邊以外什麼都不能做。
她想她是累了,是真的累了!
義母,對不起,我用盡全力去愛炎之,哪怕知道他愛的人,不是我,但是我仍舊去愛他,可是他的心中卻始終只有元清凝,只有她。
對不起,我遵守不了諾言了。
“你想回南海了?”柏景棠轉過身,凝望著她的背影,低聲說道,“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也許很快,孃親最近身子不好,我想回去照顧照顧孃親!”淺落努力忽略心底的疼痛,拼命想要忘卻柏景棠悲傷絕望的模樣,可是心卻更加地疼痛起來。
“如果你需要我了,你就來南海找我吧!”
“淺落”
“炎哥哥”
淺落的嘴唇輕輕地顫抖著,想要再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只得淡淡一笑,她轉身離去,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回頭望了望柏景棠的背影。心突然之間痛得彷彿就要死去一樣,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哀傷絕望的樣子在她的腦海裡一遍遍地重放著
她的眼前漸漸漆黑,這是淺落生平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情不可勉,什麼叫做痛徹心扉
而柏景棠卻是沒有留她,只是靜靜地看他離去,她回南海了,也好,也好,他也該回涼州了,不是嗎?
他的凝兒,已經不需要他了,再也不需要他了。
他望向遠方,眸色晦澀。
可是凝兒,你可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