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剜?”
秋裳兮眼睛裡全無神采,手緊緊絞著衣袖,張了幾次口,卻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說出來。好半天,似哭似笑道:“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沒有死?”
元清凝端過旁的桌案上一杯熱氣騰騰的濃茶,:“我沒這興趣跟你討論這些,趕緊的,你剜,還是我來動手?”
秋裳兮腿一軟,歪了下去。“我、我”地我了半天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元清凝捱過去手撫上她的眼眶子,軟語道:“棠哥哥回來了,所以我很是高興,就與他多喝了幾杯,手也不太穩,大約是太抖了吧,要是我來剜的話,肯定是很痛的,你忍著點兒吧!”
元清凝手尚沒下去,秋裳兮已驚恐尖叫。只見,她瞳色散亂,兩隻手死死抓住我的手,道:“你不能,你不能”
元清凝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臉:“五年前你就愛扮柔弱,我時時見得你你都分外柔弱,就不能讓我開開眼,看看你不柔弱時是個什麼模樣麼?宇文拓剜我的眼睛的時候,是我給他的,不是給你的,但是秋裳兮,你的眼睛到底是怎麼沒的,我雖然不曉得,但是卻也心知肚明,我的眼睛,怎麼被你拿去的,我們倆也心知肚明。你倒說說,我為什麼不能拿回自己的眼睛,難道我那一雙眼睛在你的眼眶裡隔了五年,就成你自己的東西了?”
話畢,手上利索一動。秋裳兮慘嚎了一聲。我靠近她耳畔:“我沒有空與你囉嗦,我就要眼睛,那是我的東西!”
秋裳兮身子一抽一抽的,想是痛得緊了。此種痛苦元清凝自己也遭過,大約估摸得出來。
她痛得氣都抽不出來,卻硬逼著蹦了三個字:“我決不”
不錯,總算沒再同她扮柔弱,勉強硬氣了一回。
元清凝抬高她滿是血汙的一張臉,笑了兩聲:“哦?絕不?你以為這還容得你?”
手底下她的身體僵了僵。繼而痛苦地蜷成一團。
元清凝拿著眼睛,就趕緊離去了,也沒有關她,可是才走出去,就見了長君,她將眼睛交給了長君,讓長君趕緊送了過去。
正當,她也要趕過去的時候,卻看見了一陣疾風而過,眾人都感覺那陣疾風凌厲冷絕,回頭一看,只見一襲白影閃過,那人全身望去竟全都是白色的,元清凝靜靜地瞧著,卻怎麼都看不明白。
那人的速度極快,只是橫抱起秋裳兮,便匆匆離去,一頭白髮在月華下顯得格外的刺眼,而他與元清凝對視的那一秒鐘,元清凝真切地看到了猩紅如血的眼眸。
只是一瞬,那人便抱著秋裳兮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宇文拓,你給我出來,我知道那是你!”元清凝跑向了院子中央,向那人影消失的地方吼道,“你出來——”
“宇文拓——”
她方才看到了他,可他的頭髮,為什麼全白了,他不過才二十多歲,為何頭髮全白了,眸也變得猩紅,如同滴血般。
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宇文拓,你給我出來——”
“宇文拓,你給我滾出來!”元清凝已經是有些急促了,可那人卻執拗的不肯出來,只是靜靜地看著下面的女子叫著他的名字。
“夭兒,你是不是看錯了,方才救走秋裳兮的不可能是宇文拓啊,他被並稱為天下第一美男,怎會如同鬼魅?!”聽到這邊反應的諸葛長君,又回來,看著中央的元清凝,而後上前去輕聲道。
“不,那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噗——
元清凝氣急攻心,一口血未能上來,吐血昏倒。
諸葛長君急上前去,擁住了元清凝立即喚道,“夭兒,夭兒——”那人卻沒有給回應,隨後抱起她,就向那邊的院子走去。
而另一邊,在一處,牢房中,房裡的陰氣十分凝重,散發著絲絲寒冷至極的氣息,陰暗陰暗的,沒有一絲的光亮,雜亂的稻草隨意的擺放著,散發著陣陣的黴味,上面還爬滿了骯髒黑乎乎的老鼠。
秋裳兮蜷縮著身子坐在最森冷裡面角落,頭髮散亂,美麗的面容變得蒼白,雙手將自己的腿抱得緊緊的,目光空洞,聽著老鼠吱吱的聲響,她倉惶瑟縮地將自己身子往冰冷的牆壁縮了一下。
她只是呆呆注視著前方,眼眸中黑幽幽的,看不到一絲光亮,垂下的髮絲緊緊貼在她髒亂的臉頰上,身體逐漸變得冰冷起來,埋首在膝蓋上,盡力的去回想自己和宇文拓這些年來所有的一切,自己究竟得到是什麼?
什麼都沒有,不管前世還是今